崔南春感觉到自己难受至极,不仅仅是被狗咬的伤口疼,更重要的是她也染上风寒,头重脚轻,仿佛随时能晕过去。
眼看偷药不成功,为了这条命,她也不想就这么轻松死掉。
纠结再三,她还是放下脸皮,带着颤抖又卑微的声音,忽然朝崔之玉恳求起来。
“阿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流着眼泪,一个劲地磕头:“我不该做那些傻事,我也不想死,阿姐,我到底是还是崔氏的人,到底也是姓崔啊。”
“虽然我母亲只是一个通房,我生下来也不被家人喜欢,可我……我只想活着,仅此而已。看在咱们同姓的份上,你救救我好不好?别让我病死,我知道你医术很好的!”
“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我,我绝对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一定安分守己,一定……”
不等她说完,崔之玉毫无温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这世上哪有后悔药?你找我救你,还真是找错人了。”
“再说,那谢府公子不是与你关系匪浅么,如今你走到这种地步,为何不让他出手相助?反倒来求我这个与你结怨的人?”
闻言,崔南春哭得更大声了,哽咽着声音道:“阿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与谢公子亲近,而是他非要贴上来,非要给你不痛快。”
殊不知这些话,听在崔之玉的耳朵里只觉得可笑。
她蹲下身子,打量着崔南春如今的狼狈样子,眼底未起半点波澜。
“你难道忘了,当初被流放时你都说了什么?还有柳姨娘怎么死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到底是你主动贴谢世尧,还是他贴你,你也以为我不知道吗?”
“往近了说,昨日那恶犬为何会挡我道,你也以为我能装作没看见?”
她冷然的眼底一片冰冷,无端让崔南春犯怵。
不等她再次开口,崔之玉已经掐住她的下巴:“你说说,我怎么会帮你治病呢?”
她甩开崔南春的脸,正要开口,忽然驿站外传来一阵响声。
纳秋连忙跑过来,小声对崔之玉说道。
“姑娘,外面来了一群人,咱们要把厅房让出来了。”
“有多少人?”崔之玉问她,联想到站长和她说的那些话,总觉得这群人来得不太是时候。
纳秋想了一下,说道:“他们具体有多少人我不清楚,方才就是听官爷说的让咱们让出厅房给那些人歇脚,我们就搬去柴房。”
这一切果然是在那站长的计划中。
纳秋说:“我看那队伍的规模也不像和我们一样是被流放的,但若是什么官员商队的,也不该和咱们一样住下等的厅房啊。”
这本就是互相矛盾。
崔之玉想去看看了解下情况,无奈他们被一群官差挡路,吆喝着他们把东西搬去站内后院的柴房里。
等收拾好后,已经是晚上了。
官差破天荒地给他们端来了一盆炭火,里面烧得足够旺。
就连老丁都诧异:“这汝宁不愧是大城,驿站官差虽说是凶了点,但吃的用的没有克扣咱们,这不,连炭火都有。”
若是其他的驿站,别说炭火了,能让他们有个落脚之处都为难。
其他人没瞧出端倪,而崔之玉却察觉出异样。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趁人不注意,她在这不大的柴房内开始走动。
墙壁上,柴火后,闻到的,看到的都没什么异常。
想着等家人睡了后,去厅房内探查探查。
随着众人陆续睡着,崔之玉担心空间太密封,便上前把仅有的那扇窗户去打开。
然而等她一伸手,忽然发现窗户是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