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出现在城内的一户人家中。
照顾赵羽的奶奶是一个十分善良的人。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边城,她却照顾着昏迷的赵羽十多天。听奶奶说,他是跟着他娘逃难到这的。只不过这里随时都会打仗,所以守城军并没有放他们进来。
而赵羽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饿晕过去的。他娘以为人死了,就丢弃在了城外。听得赵羽一阵沉默。
奶奶安慰道:“你也别怪你娘。你娘拉扯你这么一个半大的小子不容易。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也不会丢下你。就算他把你带走,这边塞之地,你们娘俩也活不下去。”
赵羽摇了摇头,表示不怪她。身体养好了之后,赵羽便在这座孤城住了下来。奶奶说的一样,这里随时都有敌人攻城。
而赵羽也知道了这座孤城曾经的名字——安西都护府。
赵羽总感觉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不过赵羽却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人。
守城军和城内的百姓亲如一家。一旦有敌人攻城,城内百姓哪怕无法上阵杀敌。也会送上自家的粪便或热油,浇在敌人的头顶上。受伤的士兵也会被安排在百姓的家中。由百姓暂时照顾。
赵羽就是安西军打扫战场时捡回来的。一些年轻力壮的百姓也会在战斗结束时,帮着安西军打打下手。如果不是因为是家中独子。他们怕是也已经加入了安西军了。
赵羽虽然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他却看到了自己今后的目标。虽然被安西军拒绝了他参军的申请。但是赵羽还是跟着其他壮汉在安西军旁打下手。时间久了。赵羽也跟这些安西军混熟了。
安西军的统帅是一个叫郭昕的将领。听那些安西军吹嘘。郭昕简直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顶级武将一般。是可以和军神李靖媲美的存在。
这也让赵羽对其更加的好奇。直到第三次偷摸潜入军营被抓。赵羽终于是见到了这个如天神一般的人物。只是看到此人,赵羽所有些大失所望。同样是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一双眼睛。除了多年统帅士兵让郭昕有种上位者的气质外,与普通人并无区别。
郭昕好奇的打量着被捆住的赵羽。赵羽也是硬气。直接来了一句,我不是细作。要杀便杀,要剐便剐。说完便不再说话。
郭昕突然眼神阴冷,随后冷漠的说道:“那就杀了吧!”
赵羽就这么被拖了下去。
就在赵羽即将被拉出府邸时,郭昕突然问道:“怎么不求饶?如果你求饶,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难道你不怕死吗?”
赵羽平静的说道:“怕!但是我不会跪地求饶。与其苟延残喘的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郭昕突然哈哈大笑。
“好!既然你怕死,那么我可以不杀你。不过你得跟着我。我去哪?你去哪!明白没?”
赵羽立马挣脱了两人的钳制。冲到郭昕面前,又后退了一步与郭昕保持一定距离。随后大声回应道。
“明白!”
声音之大,传遍了整个府邸。之后,赵羽就跟在了郭昕身侧。无论是吃饭或者是议事,赵羽都在郭昕身侧。
偶尔脑袋中蹦出的奇怪想的。提出后,也能让一众将领由衷的佩服。
随着时间的推移,吐蕃屡屡进犯。从一开始的小股骚扰,到后来的兵临城下。吐蕃已经完全确信,安西都护府不会再有援兵了。周边的一些小国,在失去了大唐的威慑后。也不再协助安西都护府。
郭昕只能凭借着几千人抵御着吐蕃的进攻。再次兵临城下。郭昕却没有派人出城迎敌。敌人五倍于己。哪怕是安西军足以碾压五倍于己的敌人。最后也不过是拼个两败俱伤。
面对据城不出的安西军。吐蕃将领选择了攻城。只不过,冲在最前面的却不是吐蕃士兵,而是一些逃难到这的老幼。被裹挟上了战场。
听着激昂的战鼓声,赵羽仿佛想起了什么。夺过一旁弓箭手的弓箭。三石弓弓弦直接拉满,瞄准,发射。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直接将吐蕃统帅一箭毙命。统帅身死,吐蕃士兵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郭昕立马下令出城,围剿溃军。安西军大获全胜。更让他们高兴的是这次缴获的物资。
赵羽的神射手之名在军中传遍。郭昕也同意了赵羽上阵杀敌的请求。不过赵羽被划分到了守城的弓箭手队伍中。
有了赵羽的加入,吐蕃军队反而集结了更多的兵马。回纥更是经常派小股兵力骚扰。
吐蕃统帅已经学乖了,隐藏在人群之中。哪怕赵羽也无法一击命中。于是赵羽干脆退出弓箭手队伍。接替了击鼓手的位置。
赵羽击鼓的声音雄浑有力。鼓声传遍了整个战场。安西军仿佛打了鸡血一样,杀得回纥军队溃不成军。如果不是一旁有吐蕃环伺,郭昕早就想将回纥灭了。
随着赵羽成年,他已经在军中的每一个位置都待过一段时间了。只不过时间太短。又过得太快。那些曾经势不可挡的安西军,此时头顶上也已经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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