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闳何止是生气!他简直都要气炸了好嘛?
不能见到孙儿就已经够可怜的了,还要日日被军器所派来的官差看着,没办法,他确实能干出偷跑的事。
昔日的上峰鲁大人太清楚他的秉性了,自然要防着他!
这也就罢了!因着当日他拦着张浚,不肯让他进门的事儿,他喜获“雅称”——临安悍妇!
唐恕回来知道他干的蠢事之后,气的拿的棍子狠狠的抽了他一顿,唐老夫人和唐安眼巴巴的看着,都没敢开口阻止!
拦人的方法有那么多,偏偏唐闳挑了个最无赖的。什么风骨,什么名声,都没了!
临安悍妇,唐家多少代人的传承,就没有一个人被叫过悍妇!便是唐薇再混蛋,也没被人这样耻笑过!
偏偏,唐闳还是个男子,唐家的清名都让他给毁了……
只是他不能抱怨,若是让唐恕知晓,那就不是一顿打能扛过去的了!
不过,唐闳就是被人耻笑几句,说他丢了世家的脸面而已。比起秦桧来,他的日子好过多了!
秦桧愁的头发都白了!
自从岳飞死后,这刺客是一波接一波。有江湖侠客,有死士……甚至有的刺客就是普通的百姓,连武艺都不会……
他们还不足为惧,秦桧真正害怕的,是岳飞那几个孩子。也不知他们到底去了何处,搜寻了这些日子,竟然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虽说身边的护卫足够多,不曾伤到他分毫,但他如今已是草木皆兵!
最要命的是,他依照诺言,将岳家军从牛皋的手中夺过,交到了王贵手里之后,牛皋上了奏折,要回临安养老。
这人还没有到临安,话已经传回来了,牛皋扬言,要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若是别人说这话,秦桧全当他是放屁,可牛皋不一样!此人天生神力,就秦桧身边这些护卫,加起来也打不过牛皋一人啊!
夜不能安寝,日不得安食,便是秦桧如今过的日子。
唯一算得上是安慰的,便是孙媳妇安素心又有了身孕!他秦桧好歹也算是有了后。
只是这家宅,是再也不曾安宁过……
今日太阳格外的好,鸾儿躺在廊下的软榻上,眯着眼睛晒太阳。
夕霞蹲在她的脚下,轻轻按着她的脚底,脸上带着笑,柔声说:“姨娘,咱们少奶奶在院子里养了个男人……”
“养了个男人?”鸾儿猛然坐起身来,饶有兴致的问:“你如何知道的?可知那人是谁?”
夕霞面色不改,淡定的回道:“楚澜!”
鸾儿惊呼:“呀——竟然是他?”
鸾儿对这人可是印象颇深,原因无他,秦埙的相好,她便是想忘了都难。
“他可真是会藏啊!少爷到处寻他,他倒好,竟然跑到府里来了……灯下黑……哈哈~”
夕霞停了手,为鸾儿穿上鞋袜,抬眸笑着说:“可是说呢~少爷便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猜到,他竟然跟少奶奶混到了一处……”
鸾儿感叹道:“便是我也不敢那么想啊!他是如何进来的?又藏身在何处?”
“坐着少奶奶的轿子,光明正大进来的。”夕霞答道:“咱们那位少爷,十天半个月也不肯去少奶奶屋里一回,自然发现不了。
如今,他乔装成家丁,就躲在少奶奶的院里。奴婢偷偷去看过几回,那可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鸾儿眼睛一转,讥讽道:“这么说,她腹中的孩子是楚澜的?哈哈哈~ 这个安素心,比我还要阴损!不过,我喜欢……”
夕霞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到鸾儿面前,开口说道:“姨娘,奴婢以为,您该想想办法,帮少奶奶永绝后患才是!”
鸾儿扫了一眼那瓷瓶,意味深长的看了夕霞一眼,眼神冷了几分,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家主子的意思?”
“主子在灵隐寺,还不曾回来。”夕霞平静的应道:“这是奴婢自己的意思。”
“好!很好!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鸾儿邪魅一笑,重新躺回了软榻上,慵懒的说:“这事儿,你去办吧!
做的漂亮些,不要脏了自己的手。后厨的刘妈妈,是个得用的~”
夕霞站起身来,伸手将小瓷瓶拿起,重新放进了怀里,起身便要走。
鸾儿突然喊住了她:“等等!让你家主子找找,有没有那种会让人吃了会成瘾的毒药,我有用。”
夕霞行了一礼,说道:“便是没有,我家主人也会为您寻来的。奴婢退下了~”
太阳往西方走去,慢慢消失在了天际。
暮色四合,秦埙拖着疲惫的身体踏进了秦府的大门。
自从元宵节那日,他被人拖进了巷子里莫名其妙打了一顿后,楚澜便不见了。他将临安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楚澜的影子。
今日又找了一天,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他实在是疲惫不堪了,这才回到府中。
门房见是他回来了,喜笑颜开,凑过来朗声说道:“少爷大喜啊!今日少夫人诊出了喜脉,您要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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