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你先不要慌!”唐婉低声劝道:“现在不是回府的好时机,您听我的,我先将您藏起来,然后……”
老仪王妃开口打断了唐婉的话:“婉婉,我知道你是好心,不过没有这个必要了。我和你公爹相伴多年,不可能抛下他。
走吧!直接回府。我先问问士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还年轻,趁着我还在,帮你们掌掌舵!”
唐婉看到她眼中的坚决,也不敢再劝了。
设身处地的想,若是赵士程被关进了宗正寺,她也不会抛下赵士程不管。由己及人,她能够理解老仪王妃的想法。
“等等——”老仪王妃突然开口:“先去趟老宗正的府邸,我要亲自祭奠他。”
唐婉看向在车外站着的丁非,吩咐道:“丁非,你去准备些祭拜用的东西。秋果——”
唐婉给秋果使了个眼色,秋果掏出一个荷包,递给了丁非。
唐婉说道:“丁非,你快些过来,我们在老宗正府门口等着。”
车夫扬起马鞭,马匹跑的更快了……
虽然大家都喊赵令廊老宗正,但他是有自己的封号的。
只不过刚刚宫中来人,以不敬官家,以下犯上的罪名,褫夺了赵令廊的封号。府邸门口挂着的牌匾,也摘了下来。
看在从前的恩情上,官家留下了赵仲淮和赵仲沂的性命,但是官职和封号同样也没保住。一撸到底,只剩下了个宗室子弟的名号。
老仪王妃带着两个儿媳到的时候,府里一片素白,下人神色悲戚。
因着赵令廊触怒天威,过来吊唁的人不多,只有零星几个人,仔细一看还都是宗室之人。
至于朝臣,那是一个都没有!大概是害怕吊唁赵令廊会受到牵连吧!
知道老仪王妃过来,赵仲淮兄弟二人赶紧迎了出来。
“嫂子,您怎么过来了?堂哥他——”
老仪王妃叹了口气,说道:“我刚从城外的庄子上回来,进了城就听说了这事,家都没敢回,直接就跑过来了。
夫君那里,你们不用操心,我会想办法的。你们好好操办叔父的丧事,他老人家……呜呜……”
哭了一阵儿,老仪王妃才在两个儿媳妇的劝解下,止住了哭声,她指了指身后的仆从,说道:
“我回府以后,就不能再出来了!时间紧急,慌里慌张的准备了些奠仪,望你们不要嫌弃。”
赵仲沂也透了眼泪,说道:“嫂子,劳您挂心了!这种时候,别人躲我们家还来不及,您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先进去,给叔父他老人家上一炷香!”
唐婉跟在婆母的身后,祭拜了一番,这才打道回府。
因着官家下旨的时候,不知道仪王府已经分了家,没有提赵士程等人的府邸,要不要围起来。故而禁卫军只包围了仪王府。
等到了府外,唐婉看着那些站在仪王府外的禁卫军,提议道:“婆母,大嫂,要不你们两个别回去。”
仪王妃叹了口气说:“不成~ 孩子们都在府里,我放心不下。”
老仪王妃也拒绝了:“我要回府去,写封信呈给官家。送信回去的,只有是禁卫军,官家才会满意。”
说来说去,官家不过是觉得,脸皮被人撕下来扔到地上踩,被冒犯了才如此震怒。
这种时候,老仪王妃躲到外面,还想替赵仲湜求情,只会火上浇油。
只有让官家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地位不可撼动,这件事儿才有可能过去。
赵构也不好过!
赵令廊是他的长辈,他没有坐上这个位置之前,没少受对方的恩惠。如今赵构已经彻底冷静下来,心里难免后悔!
他以为赵令廊早晚都会跟他低头,没有想到他一头撞死在了御案之上!
思来想去,他还是留下了赵仲淮兄弟二人的性命,只是夺了他们的封号和官阶,让他们远离朝堂。
这边的事儿他处置好了,可是宗正寺里还有个刺头呢!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赵构喃喃自语:“若是不知道,他为何言语含刺,总是影射我……”
“若是知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赵仲湜的手还没有那么长,宫里不可能有他的眼线!”
若是宫里都是别人的眼线,他这个皇帝怕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了!谁也别想把手伸进宫里,这是赵构的底线!
“奇怪——”赵构琢磨不透,直接吩咐道:“来人,宣丞相过来!”
大太监于洪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躬身低头,恭敬的说:“官家,普安郡王来了!”
“他来做什么?”赵构略微一琢磨,猜到了赵昚的来意,说道:“让他进来吧!”
若是换个人,赵构未必肯见!但是赵昚和赵璩不同,他一直没有子嗣,这两个孩子,他是当做太子来培养的。
这也是个机会,让他好好看看,这两个孩子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微臣,拜见官家!”
赵构开门见山,直接问道:“你来,是给赵仲湜求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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