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朗是什么感觉呢?林清时问自己。
记忆里他似乎是一个肆意张扬的男人,矜持又傲慢,尽管和白默生着同一样的脸蛋和身材,尽管她一再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白默分裂出来的第二个人格罢了,但不可否认,那是一个极为耀眼的存在,即便相处的日子短暂,他存在过的痕迹,所留下来的记忆,却是难以磨灭的。
他永远也不会是谁的附庸。
但林清时也只能说一句,如果他真的永远离开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他离开的那个时机真是恰到好处。
至少,对于她来是这样的。
白朗和白默,像是温和的晨曦和最后怒放的夕阳,几近相似,却截然不同。
她心里很明白,面对白朗的时候,她无法区分他究竟是谁,不能单纯的将他当做另一个白默,那么要如何处置他?
她离开之前曾问白默:要嫁吗?
虽是笑语,问的心却是真的。
但她不想做出抉择。
对她来说,一个人如果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是一件太过荒唐的事情。
她若是强行要求,也许这两个人她都可以拥有,但她不愿意这样。
也只能说,她没有真正的爱上,所以占有欲不够强烈。
她也明白,自己在感情上太过随遇而安,且不愿意承担风险。
所以离开一段时间,好好想一想,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如果白朗没有离开,那么她会选择和两个人都保持适当的距离,渐渐地疏远开。
所以说,白朗离开的时机真是恰到好处。
在她的感情还未开始被消磨,在她还没有真正选择疏离的时候,他先放手了。
有时候,有舍才有得。
白朗不离开,白默就无法前进。
这样很好。
林纨的婚期迫在眉睫,林清时也渐渐将心思投入进去了,帮忙打点督促。
婚礼过后,林清时就办了出来。
而后,她和白默的就往渐渐变得密切起来。
在又一场冬雪到来的时候,林清时向白默求了婚。
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永远也不能指望白默主动,久等不至的林清时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她比较倾向于细水长流的感情,对于那种轰轰烈烈的激情反而没有多少向往,时候到了,她觉得合适了,那么就可以携手走下去。
不过,在此之前需要盖个戳,宣布一下所有权。
虽说是“宣布”,可林清时求婚的时候也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在场而已,一个观众都没有。
银装素裹的雪地里,停着两辆车子,一辆她的,一辆他的。
覆盖着皑皑白雪的空地上留下两排脚印,呵气成雾。
林清时穿的是厚厚的羽绒服,带着围巾手套,套着暖和舒适的冬靴,装备齐全。
白默穿着大衣,和林清时是同一款式的围巾,双手插在兜里,紧握成拳。
“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对吧?”
白默先摇头,又点头,而后又摇头。
他知道这个地方,是他们高中的校园。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他却不知道了。
因为是寒假的缘故,所以冬日的校园里极为静谧,只有风刮树枝吹落雪花的声音,在白色的世界里簌簌作响。
“还记得那个地方吗?”林清时指了西北角一座雄伟的建筑。
“记得。”那是学校用来举办大型活动的大会堂。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欠我一支舞?”
白默讶然,而后忆起一段往事——
他们的高中是有毕业舞会的,而他曾经鼓起勇气邀请过她做他的舞伴。只是后来,他根本没有呆到毕业就离开了,那场舞会,他自然就失约了。
白默眼中浮现一抹愧疚之色,时光在他的眉眼中留下了痕迹,是他褪去了怯弱,变得成熟起来。唯有他的感情,一直保持着经年不变的生机和活力。
“不要说对不起。”白默还未开口,林清时便已知晓了他要说的话,提前阻止了他。她微微弯了神,行了一个绅士礼,而后伸出一只手,掌心向上,风度翩翩的道:“英俊的先生,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白默一顿,而后弯下身子,做了和她一样的动作,“美丽的小姐,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两人相视而笑,眼神交流中流露出无声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