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越来越差,有些时候吹一点风就会咳嗽不已,心悸也经常出现,有几次差点就没挺过来。
我陪伴着她,她和我说,或许是老天的报应。
在我心中,她是一个大好人,如果好人是这样的报应的话,那老天真的就是不开眼。
—
大概是后宫人多了,皇后经常找我聊天,我和她之间反而越来越好。
有一位我并不认识的常在找到我,她和我以姐妹相称,天天给我送吃的喝的。
我怕这种无事献殷勤,所以很多时候都选择接下,然后丢弃。
我一直都做得很好,直到那天意外发生。
我随太皇太后礼佛回来,看到她已经在我的寝宫,她和我说她感觉到了孩子在踢她,她想让我也感受一下,所以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等了很久才等回我。
我摸着她的肚子,已经隆起。
我们坐在院子里聊了很多,越聊下去,我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差,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感觉肚子疼。
我没有经验,有些手足无措,我问她我该怎么办,她说或许是吃错了东西才这样,不碍事。
我扶她上床休息,褪去衣物才发现,她的衣裳上有一摊血迹,这自然是奇怪的。
我没有告诉她,而是先派了小翠去太医院找人过来,这关系到皇嗣。
因为事态紧急,所以太医们花了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就赶到了,看着这阵仗,她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能说给她检查一下身体。
她乖乖躺着,等到太医检查完,我和他走到角落,他摇摇头,表示惋惜。
“皇后娘娘她...”他没有说完,但我从他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茫然的她,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这件事情。
人是在我这出事的,我自然要查出原因。
我让杨万福派人调查,自己则是天天陪着她。
她一直笑的很开心,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看着她的笑容,我更下不了心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那人还是太蠢,做坏事没有擦干净屁股。
杨万福将一个宫女带到我面前,那宫女看见我时抖得像个筛子,我看着她,总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哪个宫的?”
“奴婢是敬妃娘娘宫里的...”
杨万福来到我身边,俯身告诉我,说这宫女是在出事前几天被婉常在送去的。
我看着他,他又说:“婉常在就是经常来找娘娘你的那位。”
我了然,大概猜到了什么。
不过就是借刀杀人,败露后又找了个替罪羔羊而已。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我处置完那人后第二天,天还没亮,皇后就来到了门口。
我在小翠的服侍下洗漱,穿好衣裳,然后走了出去。
她的眼里全是血丝,看着肿胀程度,也没有少哭。
看她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
她没有直接和我谈论这些,而是聊了些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们都陷入了沉默,她率先开了口。
“所以她是怎么处置的?”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于是回答:“关在了大牢。”
我可以随意处置一个宫女,因为宫中他们的命最不值钱,可我们都知道这件事和她无关,我不想让人枉死。
如同我一家人一般。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沉默着,看得出来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很大。
她坐了会就离开了,我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便派人暗中观察。
没想到她不但没有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反而跟没发生什么事情一样,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不敢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