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只是我多年前认识一个你们的同类而已。”
我问他真的吗?他说没有骗我的必要。
我又问他,我的同类在哪,他低下头像是在想什么,然后苦涩一笑。
“他...死了。”
我问他是哪种死亡,他说是从世界上永远消失的那种死亡。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为我的族人感觉伤心。
对于我们而言,只要根不死,就可以永生,但如果根也死了,那么我们就是真正意义的死亡。
也是因为害怕死亡,所以我们才要成人。
他看着我,问我也是要陪着这个人到他死吗?
我说是的。
他说我幼稚,我不懂他的意思。
他说我们并非需要一直陪一个人到死才能解脱,可世世代代我们的祖先都和我们说,只有陪伴那个人到老,我们才能真正成人。
他笑的很大声,然后看着我,让我自己保重。
我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冒险了,于是我变回人的样子,然后闲着无聊四处走动。
我走到阿寺的房间,发现里面全是籍,随意翻开几页,发现我什么都看不懂。
我虽会说人话,但我并不认识人的字。
东走西走,我看见角落有一幅画,打开一看,是和我长得很像的人。
这个人就是他的心上人吧。
我看着画像中的女子,她笑的很开心,我学着她的笑容,发现还是差了些意思。
我将画放好,走来走去感觉无聊,就出了门。
人的世界很热闹,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我盯着一个首饰摊,学着阿寺记忆里的女子样子问着。
店家说很好看,我刚打算走,发现被店家拉住了衣服。
他让我给钱,我想起人类世界获得东西需要那个,可我没有。
旁边有人将钱放在桌上,说他替我给。
我转头,发现是刚刚那个人,不对,他不是人。
他看着我,笑着,问我怎么跑出来了。
我说不用他管,他也不恼,就说要陪我逛逛。
不等我拒绝,他就拉着我的衣袖带我走了。
他带我去了很多东西,但我不认识字,只知道有女人在跳舞,男人在下面鼓掌。
他和我说,这里最受人欢迎的是一个叫白灵的女人,有人豪掷千金只为看她一舞。
我问那个女人在哪?
他说现在上来的这个就是。
我看着红布升起,后面慢慢走出了一个女人。
珠帘遮着脸若隐若现,她穿的衣服很少,我想她一定比我舒服。
我问他她在跳什么舞,他说从异域来的舞蹈,目前只有皇宫和这里可以看。
“还有。”他看着我,“我叫龚俊,不要再喊我喂。”
他的声音好好听,比之前在树的枝头唱歌的百灵鸟的声音还要好听。
说起百灵鸟,我似乎很久都没有看到它了。
它找到新的地方了吗?
我看着白灵跳舞,感叹人间也有这么美的事物,龚俊看着我的样子,说我没见过世面。
我不知道世面是什么,我问他,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和我说。
我问他是什么变成的人,他说他是鸟变成的。
我问他用了多久才变成的人,他没有回答我,姐姐说别人不愿意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不能一直问。
看完舞蹈,他又带我去了一家餐馆,他店了一大堆吃的,但我一样都吃不了。
他笑了笑,让我尝一下就知道了。
那菜一到口中就化开了,我才发现,原来人的菜也能这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