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哭累了,靠着欧阳卿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她已经很久没这样痛快地喝过一顿酒了。
压力释放的同时,也给自己找了一个真实宣泄的口子。
她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话,该说的不该说的。感觉那些深藏心底一扯就痛的记忆,总会时不时在快要忘记的临界点,再次被翻起,被提起。
就像陆池杉左手无名指上的那道伤痕,在每一次坚决的拒绝之后,原来都有自己的执念,以及等待的目的地。
欧阳卿没有把唐音带回家,主要是怕她醒来后呕吐再没人照顾,于是直接在会所附近找了一家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果然不出他所预料,唐音一进门就吐了,都还没来得及到洗手间。
吐得一塌糊涂,蹲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
欧阳卿怕她腰伤再拧到,全程半跪着扶着她,直到感觉到她似乎好受一些了,才将她放回到床上。
他想给她换衣服,却又觉得不妥。
于是打了电话叫客房服务员进来,并支付了几百块的小费。
等到唐音这边全都清理干净了,欧阳卿才离开酒店。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过之后,天气莫名的又有些回暖。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外面却透了一场冰雨。
欧阳卿隐隐约约地看到对面的公交站牌下面,那高大的身影就好像另一只站
牌。
挤在一起,形影相吊。
陆池杉从蓝国王会所出来以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就像一个给自己上了发条的机器人。
起先是等着看唐音什么时候从会所出来,后来发现连许桀然都专场了,唐音都没出来。
而再后来,他又等着看欧阳卿什么时候从酒店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等,又或者是在等什么。
断指的左手被他揣进已经湿透的西裤口袋里,疼痛和虚弱在这场淋漓尽致的冰雨中,放大了所有情绪的极限。
手机已经快被段子逢和郭颂他们打爆了,短信更是一条跟着一条地轰炸。
问他,这根手指是真的不想要了么?
可是陆池杉就好像已经完全置身游离于所有的现实世界之外,除了想知道唐音在干什么,别的完全不感兴趣。
“她跟几个朋友聚了一下,喝醉了。”
欧阳卿走到陆池杉面前,目光闪烁,但口吻平静,“我送她到上面开了个房间,但我建议你不要再没完没了地出现了。”
见陆池杉没说话,欧阳卿继续道:“你不知道,当她的话题里不需要再有你和你身边那些人的时候,有多轻松多释然。”
陆池杉在这场不大不小的雨里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打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脸色苍白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一样。
但对欧阳卿的话,他依旧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我身边的那些人里,难道不包括你么?”
欧阳卿深吸一口气:“确实,所以我离开了。我觉得唐音现在并不太需要我,她更需要一个人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沉淀自己的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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