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给秦秀芝把了脉,沉思了一会儿开口,“恭,咳,这位夫人是有了身孕。”
在秦秀芝惊惧地怒瞪下,大夫的声音越来越小。
有人的动作比秦秀芝的还大,“你说,呕,什么!”
是关老太太,她没了往日故作慈爱的样子,皱纹深刻,浑浊的眼睛往外凸,再加上干呕的不适,整个人如同夜里吃小孩的鬼婆。
大夫常年给达官权贵看病,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关老太太这副样子是唬不到他的。
他确信地点了点头,“这位夫人的确有小一月的身孕了。”
一月前关江在茶肆备考,压根没回府,关老太太眼一白差点晕过去。
秦秀芝还在那里为自己辩解,“你个庸医呕,说什么,呕,我怎么可能有身孕!”
大夫站在中间一脸不屑,“老夫最擅妇科,这位夫人的的确确是喜脉无疑。这些时日,夫人你定是吃得太过油腻,才造成干呕不止。”
将军府的人各有各的事忙,只剩下三位主子,秦秀芝未免关老太太与连秋雨算计什么,日日都来盯着她们。
用饭便在孝德堂用饭,虽然几人早有不适症状,都以为是天气转凉,胃口不好,可即使如此,孝德堂的饭桌上也是顿顿十个菜,鸡鸭鱼肉餐餐不少,显现出关老太太身为将军府老封君的体面。
秦秀芝还想说什么,呕地一声吐了个干净。
大夫不屑与其争辩,上前给连秋雨把脉,他皱了下眉,又把了几次。
连秋雨紧攥着手帕都快急死了,生怕命不久矣。
大夫还是开了口,他瞥了一眼连秋雨象征着未婚女子的发髻,声音低了些,“这位,也是喜脉。”
大夫心里有些怀疑,这威远将军府真是奇怪,好事都赶一起去了,他看了眼众人铁青的神情,心里嘀咕,也有可能是丑事。
关老太太一听,这回是眼睛一翻,真晕过去了。
丫鬟急得手忙脚乱,忙着掐关老太太人中。
关川脸色也不好看,先得知自家弟妹偷人,后又得知母亲娘家姑娘未婚有孕,现在母亲也晕了过去,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疼得厉害。
好在大夫几针下去,关老太太就醒了过来。
大夫扎完针,顺便给关老太太把脉,这一把,脸色大变。
关川见大夫神色不好,忙问,“大夫,可是有什么不对?”
大夫脸上带着惊奇,“可真是怪事,老夫人也是喜脉。”
此话一出,关川的脸色黑成煤炭,若不是他还存有一丝理智,估计就向大夫一拳打去。
关老太太可没有这么好性子,将手边的茶杯朝大夫扔过去,好在她现在体虚无力,没扔准,不然今日怕是要见血。
“你个庸医,我杀了你!”
关川脸色不善,大夫顶着几道吃人的视线开了口,“这的确有些古怪,若是这两位有了喜脉倒不是什么问题……”
秦秀芝捂着胸口,憋着一口气叫骂,“你个庸医,我都说了我没怀孕!”
大夫顿了顿继续道,“老夫人也把出了喜脉,太奇怪了,这样将军,我有一好友,擅各类疑难杂症,想必能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修一封,您可派人将他请来。”
关川沉声道,“如此有劳大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