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娘看着应歌面带犹豫,“可是……”若不去将军府,她们能去哪儿。
王妈妈暗道不好,虽然要给林氏一个下马威,但也不能让人就这样离开,不然老太太定要罪责于她。
“既然来了,还不快进去,威远将军府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谁知这话一说,林月娘反而下定了决心,她要离开将军府。
她再一次认识到她与关川身份上已是天差地别,她是带着孩子的寡妇,关川是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
在江南的时候,关川百般劝说,她急于找一个依靠,带她和孩子脱离苦海,对他过于依赖,可离开了熟悉的地方,才发现是她想简单了。
她现下担忧的是没有关川,没有将军府的庇护,在这都城之中,她能带着女儿好好生活下来吗?
这时,应歌握紧了林月娘的手,“有阿娘在,我不怕。”
这是应歌第一次主动握住林月娘的手。
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林月娘隐隐察觉到,女儿并不喜欢与她有肢体接触,她认为是女儿从小在叶老夫人身边长大,对她这个娘亲比较陌生,她虽然失落,但也只能慢慢来。
“我们走。”
她们要走的时候,王妈妈反而拦着不让她们走了。
林月娘柔柔地怼了回去,“我们不过将军府的穷亲戚,诚如妈妈所说,我们是来打秋风的,现下我们不愿,还不让我们走了,是何道理。”
王妈妈还在嘴硬,“你们虽身份不显,但好歹是将军府的客人,若连府门都没进就让你们离开,岂不是有人要说威远将军府不知礼数。”
“妈妈想多了,威远将军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谁人敢说不是。”
应歌和林月娘不再与王妈妈掰扯,直接离开。
这时,从府门中跑出一名锦衣华服的丫鬟,头上的珠钗在阳光下熠熠生光,活像哪家的小姐。
应歌与她站在一起,显得些许寒酸了。
林月娘心中更难受了,她开始怀疑带着女儿来到都城是对是错。
这名丫鬟态度好上不少,“奴婢巧嘴,见过夫人,小姐。老夫人见夫人小姐迟迟不来,特命我来看看。”
巧嘴眉眼带笑,林月娘不好说什么,只得说,“将军府怕是不欢迎我们,我们还是离开为好。”
巧嘴似惊了一瞬,掩嘴说,“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夫人一直盼着你,这几天不知道问了您多少次。您现下离开,老太太怕是要伤心。”
巧嘴不堕她这个名字,一两句话就让林月娘消了大半的委屈。
“可是王妈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王妈妈前些时日扭了腰,老太太准她休息,今天才来上工,许是不知内情,怠慢了夫人小姐。”
这话一说,林月娘的气彻底没了。
刁仆作祟,怎能怪在主人家身上。
看着林月娘已然软化的态度,应歌在心里叹了口气,若没人授意,王妈妈岂敢如此。
王妈妈先来打一棍子,接着巧嘴又来给个甜枣,一来二去将林月娘拿捏得死死的,林月娘还得在心里记她们的好。
“王妈妈你个糊涂东西,夫人小姐是贵客,也是你能作弄的?还不快赔罪。”
王妈妈讪讪一笑,作势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告了罪。
“夫人,王妈妈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她吧,老太太在府中等候多时,快随我来吧。”
巧嘴笑意盈盈地邀请林月娘两人过府。
林月娘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应歌,“琴儿,我们入府拜见一下老太太?”
应歌嘴角牵起一丝虚笑,“既然老太太这么想要见我们,自当拜见。”
关川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分的宅子自然不小,巧嘴带两人绕了一圈,才带她们到关老太太所在的孝德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