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川很喜欢应歌,要不是应歌失足落水,重病在身,月娘那般柔弱的性子想是不愿离开叶家,后面也是她陪着月娘一路北上。
虽然这样说不是很厚道,要不是她生病拖住了月娘,恐因愧疚之心悄然离开将军府。
不枉他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上了。
再加上应歌长得很像月娘,令他见之生喜,听到这一声爹爹,倒真像是他与月娘的女儿。
在场众人无语极了,别人家的女儿叫你爹,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好好一个八尺男儿竟红了眼眶。
“还有一件大喜事,乖女儿已改姓关,名应歌。前尘往事尽忘,以后应歌就是我的女儿,将军府的大小姐!”今日关川脸上的笑就没有停下来,眼睛也笑成了一条缝。
应歌,不过应歌早就想把名字改了,其他人唤她叶琴,总反应不过来,改日露馅就不好了。
林月娘没起疑,她还在心疼关应歌是为了自己,不受外人说道,才改的姓,至于名,想是在叶家受挫磨太多,不愿记起才换了。
应歌,应歌,应声而歌,潇洒恣意,挺好。
“兄长要真是这般高兴,就应该让嫂嫂早日生个儿子。”说话的是关荷,关老太太和关父的女儿,他们一向很是疼爱,后来嫁给了一位小官。
“好,乖女儿,再要个弟弟好不好!”
“当然好了,不过弟弟妹妹我都喜欢。”
应歌看着在一旁羞红了脸的林月娘,她可不希望关家以此为借口来折腾林月娘。
“女儿儿子,我都喜欢,只不过生个儿子可以保护乖女儿。月娘你说好不好。”
林月娘暗暗拧了关川一下,“说什么呢,孩子们都在。”
在场真高兴的只有关川三人。
从生儿子这话一出,二房的人的脸色就跟门口的青苔差不多,还得极力掩饰。
敬过茶之后,关川就为林月娘母女介绍起了人。
除了已经见过的关老太太和秦秀芝,就是关川的弟弟关江,近些日子待着一座茶肆里认真读,想要科举入仕。
紧接着是他和秦秀芝的儿女关承嗣和关语柔,是一对龙凤胎,往日在学堂读,白天不在,许是秦秀芝刻意,两人听过林月娘母女名讳,没见过人。
最后是关川的妹妹关荷,嫁给了一个郑姓的小官,育有一子,八岁。
晚膳时,将军府一家子人围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
不知为何,饭桌上又有那道又苦又涩的野菜。
关老太太和秦秀芝口中瞬间泛起苦味。
关老太太看了眼秦秀芝,以为是秦秀芝安排的,秦秀芝默默摇了头。
关川回来了,他不动筷,桌上没人敢动筷。
“母亲这些时日您辛苦了,我和月娘都很感念您。”关川夹了一筷子野菜到关老太太碗里。
关老太太脸都绿,不过她皮肤本就黝黑,看不大出。
“母亲您怎么不吃,我也是从应歌口中知道母亲您原来一直想念家乡的野菜,儿子都不知道,是儿子失职。”
闻言,关老太太看向应歌,应歌顿时扬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
那满城的流言蜚语,她不信没有关老太太和秦秀芝的助力。
“对了,弟媳,这些时日多亏你照顾月娘,琴儿跟我一个劲儿地说二叔母有多好,给她买衣服,买朱钗,听闻弟媳你也十分喜爱这道菜,我特意让厨房多做了许多。”
身份有别,秦秀芝自然不能让关川帮她夹菜,只好自己夹了一筷子,一桌子人看着她,她还不能夹少了。
只能夹了一大筷子,往嘴里咽。
关荷看母亲和二嫂都这么喜欢吃这道菜,不由得夹一口尝,差点吐出来,这么苦,怎么她们吃得津津有味。
真是奇怪。
有没有可能,是她们不得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