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言记得当初离开四九城的时候，老爷子身体还十分健朗，训斥起小辈来，那是一点都不带喘气的。
但是两年过去，当初健朗的老人现在骨瘦如柴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得用高科技才能维持片刻的生命。
生命就是那样的无常，就算是拼命想要留住，最后也不会顺应他们的想法。
贺听言转头问老爷子的管家，“老爷子今天有醒过来吗？”
管家点头，“醒来过，但是很快又昏睡过去，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
所以能撞见老爷子清醒，全看运气。
贺听言应了一句。
问完之后，病房外面陷入了一片沉默当中。
直到片刻之后，裴燕礼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平静，“你怎么，来了？”
贺听言听到了，但没有立刻回答。
裴燕礼很低的喊了一声贺听言的名字。
贺听言才恍然大悟一般，“你在跟我说话？”
这里除了她就是孟钊，当然是跟她说话的。
裴燕礼：“嗯。”
“哦。”贺听言很淡地应，“来看看老爷子，不可以吗？”
“我没说不可以。”裴燕礼回，他自然是感觉出来贺听言言辞中的犀利和锋芒，还有些许的不耐烦。
就像当初他对贺听言说话时的态度一样。
只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现在裴燕礼是被冷淡对待的那一个。
心里头，果真不是滋味。
他看向贺听言，才发现贺听言比起之前来说，变得陌生了很多。
不管是穿衣风格，还是面容神态，都比以前凌厉很多。
但是仔细想想，贺听言本来就是高傲的公主，当初是因为那些意外，才收起了浑身的锋芒，进入裴家照顾她。
“贺听言……”裴燕礼张张嘴。
但贺听言没什么耐性地打断了他，“你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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