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杜祈年和赵姨娘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娘,我已经想好怎么要来那八千两银子了,只不过还需要您配合。”杜祈年语气镇定。
“要为娘怎么做?”
“那杜溪尘不是被苗可霆打了吗?昨天还让下人将他抬到了府衙,就算是爬也要状告苗可霆,所以,我们就趁着这次名正言顺地上门,为杜溪尘讨要个说法。”
杜祈年凉凉抬起冷眸继续幽幽说道。
“不过,杜溪尘还是吃得太饱了,所以,我们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点儿盐,只有他看着奄奄一息,最好让他张不了口说话,我们才能为他在侯府讨得了公道,到时候我们再以杜溪尘的名义撤了告去府衙的状子。”
“好主意!”赵姨娘声音兴奋,“以杜溪尘的名义去侯府要钱,合理又公道,我们再收买一个大夫,就说杜溪尘危在旦夕,开出高价药方,到时候,人命关天,况且,杜溪尘本就是被苗可霆所打,按照苗可意的性子,不可能不给钱!”
“她以前那么的喜欢你,再加上,杜溪尘被打成那样,卧床不能行动,肯定不会不给钱,不说别的,她肯定要顾及苗可霆以及苗安侯府的名声,万一真的不给,那就说她罔顾人命,我看他们侯府的名声还怎么保得住!”
苗可意心头嘲弄,这母子二人对她倒是清楚得很。
的确,为了让苗可霆能够顺利袭爵,这几年来,她谨小慎微,爱惜侯府羽毛,生怕行差将错半步。
只不过如今吗……
谁也没发现,苗可意黑沉眸底是一片望不到底的决绝和阴冷。
“走吧,我们回府将药神医请来做客,顺便等着晚上杜祈年登门。”
三个时辰后。
杜祈年如同他计划的那般,来了侯府。
而苗可意听到杜溪尘濒临死亡,也表现出了满满的关切和害怕,带着珠儿跟随杜祈年一起到了杜家。
房间之中,杜溪尘趴在床上睡着了,闭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羸弱。
听到动静,他惊醒过来,有些惶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看到杜祈年,他低头掩去了眸中戾气。
接着,又掀帘走进来了一位,所谓赵姨娘为杜溪尘先前请来的郎中,捋着胡子,看起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张口就是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珠儿瞪圆了眼睛,惊呼出声。
同时心底狠狠蔑视了一番赵姨娘和杜祈年。
苗可意伸手轻轻掀开杜溪尘身上的棉被,露出穿着中衣瘦削的身子,还隐隐能够看见他身上未干的血迹。
杜溪尘如案板上的鱼一动不能动,只能任人所为。
不等杜祈年和郎中反应,苗可意突然将杜溪尘的衣裳掀了上去。
饶是苗可意和珠儿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那满背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惊得“啊”了一声,珠儿更是喃喃,“怎的,怎的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