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什么做赌注?”杜祈年问。
“我拿我的身子做赌注,怎么样啊,你们不亏吧。”兮兮勾着一缕发,在手尖上打着转,轻飘飘地说着话,像丝丝缕缕的烟,让人听了心神涤荡。
苗可意三人则走到回廊尽头位置,苗可意靠在一根栏杆边上,遮掩住身形,听着楼下传上来的说话声。
这一次,杜祈年的面色有些难看,反观桌上另外二人亦是。
“你们输了。”兮兮将手里的牌轻轻往桌子中间一推。
兮兮胳膊肘撑着桌子,手撑着下颌,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杜祈年,“他留下,你们二人可以离开。”
那二人听后,顿时满脸感激,急匆匆地伸手接过兮兮递来的字据,迅速地头也不回跑出了轮盘殿,生怕兮兮突然反悔找他们讨债。
“八千两银子,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什么时候给啊。”兮兮嬉笑着说道。
“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什么要玩我?”杜祈年一张清俊脸上隐隐带着愠怒沉声问道。
“真是好笑,第一次见来轮盘殿还委屈上了的”
杜祈年被兮兮的这一番话说得脸色难看。
“我并非没钱,只是八千两当下确实一时拿不出来。”杜祈年板着一张脸说道。
虽是白天,客人不多,可还是有三三两两的雅间打开了门,出来瞧热闹。
“八千两都一时拿不出来,就不要来我们轮盘殿啊。”刚才的伙计跑到兮兮跟前,嘲讽地开口,说着,又凑到兮兮身旁耳语了一阵,还指了指苗可意他们刚才的雅间位置。
伙计的这话让杜祈年又有些恼羞成怒。
“公子,也不是我要和你为难,只是这轮盘殿的规矩,它摆在这里,所以也别让大家看了笑话,规矩你也清楚,当下拿不出来八千两银子,就留下一只手。”
杜祈年被这话说得面色一阵青红,恨恨咬牙,平日里面,为了不让苗可意心存芥蒂,多数时候,他都是指使赵姨娘出面支取银子,他装作并不知情。
可八千两实在不是小数目,况且侯府已经不让赵姨娘再去支取银子了。
可迎着兮兮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他还是咬牙开口,“轮盘殿不是还有个规矩,当下拿不出钱可以立下契约,最多两日,若是钱不能送到的话,我将以身抵债任凭轮盘殿悉数发落。”
回廊另一边,苗可意听到这话,不由得嗤笑一声。
“软饭硬吃,拿钱赌博,以前我还真是高看杜祈年了。”
珠儿和萧延都看向苗可意。
见她当真只有嘲弄,并无什么伤心之色,珠儿心底松了口气。可收回目光时,却看到了萧延脸上那明显的意味深长笑意。
珠儿愣了愣,平日里面萧延大多也是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倒是今天又是这似笑非笑的,珠儿总觉说不出哪儿怪怪的,不舒服。
说不清道不明的。
虽然杜祈年这般说了,可兮兮显然还有些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