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近的试探,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想要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他必须尽快熟悉这个时代,熟悉这个朝堂,熟悉这些人……
“王福,”赵构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明日起,你将宫廷礼仪重新给朕再讲一遍。”
王福闻言一愣,随即面露喜色:“奴才遵旨!”
第二日,赵构便开始认真学习宫廷礼仪,从最基本的站姿、步态、手势,到复杂的朝拜、祭祀、宴饮,事无巨细,他都一一过问,认真练习。
然而,他越是努力,暗中观察、议论的人就越多。
“你们瞧瞧,皇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谁知道呢,怕不是落水之后,脑子……”
说话的宫女忽然顿住,因为她看到,赵构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平静地望着她们,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慌忙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皇上饶命,奴婢该死,奴婢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
赵构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
“朕说过,要学习宫廷礼仪。你们身为宫人,不思尽心侍奉,却在背后妄议君王,成何体统?”
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将头紧紧地贴在地上,不敢言语。
“都起来吧,记住今日之事,切勿再犯。”赵构挥了挥袖,转身离去。
宫女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起身,望着赵构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惊恐。
赵构回到房,心中却并不平静。他知道,宫里这些人的议论,并非空穴来风。
他虽然努力学习宫廷礼仪,但毕竟不是真正的赵构,很多细节之处,难免会露出破绽。
而这些破绽,在那些老谋深算的太监宫女眼中,却是再明显不过了。
果然,没过几日,就有一个名叫张德的太监,故意在赵构面前提起一些礼仪细节,想要看他出丑。
“皇上,今日早朝,您是不是应该穿那件绣着十二章纹的龙袍啊?”张德一脸谄媚地问道。
赵构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一声。
这个张德,是先帝时期就伺候在侧的老人了,对宫廷礼仪了如指掌。
他故意提起这件龙袍,分明是想试探自己。
“哦?是吗?”赵构故作疑惑地问道,“朕怎么不记得有这回事?”
“皇上贵人事忙,记不清也是有的。”张德见赵构上钩,心中暗喜,连忙解释道,
“这件龙袍,可是先帝特意为您登基大典准备的,寓意着……”
张德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大堆,赵构却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是紧紧地盯着张德,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够了。”赵构冷冷地打断了张德的话,“朕乏了,你退下吧。”
张德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赵构凌厉的目光吓得不敢言语,只得悻悻地退了下去。
赵构知道,类似的事情,以后还会不断发生。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否则,他这个皇帝,迟早会被这些太监宫女架空。
夜深人静,赵构独自一人在房中踱步沉思。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案上的一本上,那是他从御房中随意带回来的一本《大宋旧事》。
赵构拿起,随手翻开一页,目光却被其中的一句话吸引住了:
“太祖皇帝曾言,治国如治家,不可拘泥于形式……”
赵构心中一动,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放下手中的,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王福,”赵构唤道,“传朕旨意,明日早朝,朕有要事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