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晨曦透过雕梁画栋,洒下斑驳的光影。
赵构端坐在龙椅之上,一身明黄色龙袍更显得威严无比。
然而,他却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着他,百官的目光如同一支支利箭,带着审视、怀疑,甚至一丝敌意,让他如坐针毡。
沉默在蔓延,赵构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气氛,却见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队列,正是当朝宰相——秦桧。
“皇上龙体欠安多日,如今终于痊愈,真是社稷之福啊。”秦桧的声音听起来缓慢而低沉,却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激起阵阵涟漪。
赵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秦桧,这个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奸臣,此刻正用一种看似关切的眼神望着自己,但那眼神深处,却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朕身体已无大碍,有劳秦相关心。”赵构语气平淡,却暗藏锋芒。
秦桧微微一笑,状似无意地开口道:
“皇上大病初愈,性情变化也是有的,臣等都能理解。只是国事繁重,还望皇上以龙体为重,切莫太过劳心费神。”
看似体贴的话语,却像一根根细针,刺痛着赵构的神经。
他知道,秦桧这是在敲打他,警告他不要忘记自己傀儡的身份。
“秦相的意思是?”
赵构目光如炬,直视着秦桧,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秦桧心中一凛,却依然保持着镇定,他微微躬身,说道:
“臣不敢,臣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
“皇上!”
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秦桧的话,赵构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紫色官袍的老臣从队列中走出,正是前朝元老,如今的太子太傅——李纲。
李纲须发皆白,却依然精神矍铄,他目光炯炯,语气铿锵有力:
“皇上自幼聪慧,如今经历大病,想必更加成熟稳重,定能……”
李纲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声轻咳打断,赵构转头看去,只见秦桧正用一种阴冷的目光盯着李纲,那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不要多管闲事。
金銮殿上的气氛再次凝固,一场无声的较量正在展开……
李纲迎着秦桧的目光,毫无惧色,反而向前一步,拱手道:
“皇上天资聪颖,如今大病初愈,心智更胜往昔也未可知。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秦相何必如此担忧?”
“李大人此言差矣,”秦桧皮笑肉不肉,“皇上乃九五之尊,一言一行都关系着江山社稷,岂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臣一片赤胆忠心,唯恐皇上有所闪失,还请皇上以国事为重,莫要辜负了臣等一片苦心啊!”
秦桧这番话看似是在关心赵构,实则暗藏机锋,将赵构与不理国事、辜负臣心联系在一起,用心可谓歹毒。
赵构心中冷笑,这秦桧果然是只老狐狸,一开口就给自己挖了个坑。
李纲还欲再辩,却被赵构抬手制止了。他目光扫过殿上众人,最后落在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鼎身上。
赵鼎是朝中有名的智者,为人谨慎,从不轻易表态,今日这场交锋,他始终冷眼旁观,仿佛置身事外。
赵构心中暗自思忖:这赵鼎究竟是何态度?是支持秦桧,还是在静观其变?
“秦相所言,朕明白。”赵构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朕的身体已无大碍,国事自然要操心,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深邃,“有些事情,朕心中自有决断。”
赵构的话模棱两可,既没有完全顺着秦桧的意思,也没有明确表示反对,这让秦桧一时摸不清他的态度。
他眯起眼睛,深深地看了赵构一眼,正要开口试探,却见赵构突然站起身来,语气不容置疑:
“今日就到这里吧,朕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