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撷并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时不时地往回看一看,就算确定杀手没人追上来,依然脚步不停地拉着她继续往前。
至于中了弹却为什么没事,那是因为但凡每次外出,他都会保持穿防弹衣的习惯。
他生在用金钱与势力堆砌而成的财阀大家族里。
他遭遇过的明暗交杂的危机,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所以他身上的防弹衣,一直不离身。
她聪明地猜测着,“你有穿防弹衣吗?”
他拉着她继续往前走,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不由感叹,“能让你时时刻刻都穿着
防弹衣防身,你是生在怎样可怕的家族里啊。”
她想,他一定见过更多的血雨腥风吧。
要不然在刚才的生死搏斗中,他也不可能在命悬挂一线时,还保持着那般的淡定从容。
她忽然好心疼他。
这时,傅君撷侧头看了看她。
她心疼道,“人人都看你在站高处不胜寒的地方,看你风光无限,看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其实没有人知道你的不容易吧。”
傅君撷停下来,皱眉。
他想起上一次她在傅奕博面前说起,她相信他为人正派,不会随便玩弄女人的感情。
她相信他半年换一个女人的行为,是为了以此避免什么麻烦,她相信并不是一个渣男。
刚刚她又看懂了他的处境。
她好像很懂他。
是啊。
人人都看他站在高处。
敬他,怕他。
从来没有人懂他。
许相思是第一个懂他的人。
他明明觉得自己突然不孤独了,却嘴硬似的,冷冰冰道,“不要以为你很聪明。”
说着,他松开了她的手,往前迈开大步,又冷冰冰说:
“如果你不想那两个杀手追上来,不想死在这里,那就赶紧走。”
她哦了一声。
是因为看穿了他的不容易,把他惹怒了吗?
她跟在他身后往前走,脚下不小心踩滑了,就要掉落万丈深渊的雪山悬崖下。
下一刻,傅君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条件反射般地抓紧了她的手,再把她往上一提。
他紧紧地抓着她的手,紧到像是要失去生命中的至宝一般。
又仿佛,刚刚的虚惊一场,会要去他一半的命一样惊险,让他拧紧眉心,脸上浮出怒颜,“你会不会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