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日这春季宴,就由孙大人来为朕好好讲解一番吧。”
孙近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构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孙近,一字一句地说道:
“怎么?孙大人不愿意?”
孙近浑身一颤,连忙跪倒在地,颤声说道:
“臣……臣遵旨……”
赵构收回目光,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的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知道,这只是一场暴风雨前的宁静,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孙近额头的汗珠越发密集,他硬着头皮站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开始讲解起春季宴的礼仪流程。
他有意无意地将一些繁琐的、容易出错的细节反复强调,目光还不时地瞟向赵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赵构将孙近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古代宫廷的繁缛节,但他也曾代表国家出席过不少国际场合,对于外交礼仪的了解并不比这些朝臣差。
在孙近的刻意引导下,一些原本不以为意的细节被无限放大。
比如,敬酒时,应该先向太后敬酒,再向皇帝敬酒;
比如,起身时,应该先迈左脚,再迈右脚;
再比如,说话时,目光应该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不能随意游移……
这些细节繁琐至极,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一些大臣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赵构和孙近之间来回打量,想要看看这位新皇会在何时露出马脚。
然而,赵构的表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他神色自若,举止得体,对于那些繁琐的礼仪细节,他虽然没有完全按照孙近所说的去做,却也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出现的错误。
比如,在向太后敬酒时,他先举杯示意,然后说道:
“朕今日身体微恙,这杯酒便以茶代酒,敬太后一杯,祝太后福寿安康。”
太后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笑着点头应允。
赵构又举杯向众人示意,说道:
“诸位爱卿,今日是春季宴,朕与诸位同乐,不必拘泥于礼节,尽情享乐便是。”
他的语气温和,态度亲切,丝毫没有因为孙近的刁难而动怒,反而将一场原本可能出现的尴尬化解于无形。
宴会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赵构一边与众人谈笑风生,一边暗中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他注意到,一些太监宫女在背后小声议论,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好奇。
就在这时,一位宫女端着托盘走到赵构身边,托盘上放着一杯酒和一杯茶。
赵构正要伸手去拿茶杯,却突然听到孙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皇上,这杯酒……”
赵构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
第二天早朝,赵构身着龙袍,步履稳健地走上金銮宝座,看着下面站立的大臣,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
“诸位,今日朕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