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杀究竟是怎么回事?”瑞王又道。
那些证据虽都指向的太子,但瑞王绝不认为当真是太子做的。
在此时刺杀圣人,太子没有那样傻。
可不是太子,也不是他,究竟还是谁?
瑞王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最后不由得将怀疑转移至眼前的少年身上。
苏忱霁若真的连圣人都能算计,甚至是大胆到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危险之人若是掌控不了,恐怕也不能再留了。
将头靠在床角的少年垂着眼眸,眼睫轻颤,语气漫不经心道:“或许巧合罢。”
那可太巧合了。
瑞王也并无太多孝心,只是要确定此事与他的干系究竟大不大。
见他也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瑞王自觉一个还手无权势之人,也做出这样的事,未再做其他想法。
最后瑞王只笑道:“本来你拿到那官位尚且还有些时日,现在太子倒下了,此次你也护驾有功,恐怕父皇现在只信任你,这晋中巡抚,怕是只有子菩能胜任了。”
苏忱霁亦是弯眼浅笑,并无反驳之言。
一开始这晋中巡抚的位置就该是他的。
她在晋中知晓了,定会很欢喜。
他压下心中升起的思念,眼中荡出纯粹的期待。
真的迫不及待想回去见她。
衢州太子自杀的事被封锁了,只对外宣称太子遇刺当场死亡,圣人追封太子为‘好德’,就葬在在衢州神殿中。
浩浩荡荡地出行衢州祭祀,泣血稽颡而归。
皇后得知太子身亡病倒宫中,太子妃连夜入宫陪伴皇后。
而申府因之前牵连遇刺的罪名,还没有洗刷掉,回京后圣人就派人抄了申府待审。
但才过几日,圣人又思及太子已故心生怜悯,后又寻了个由头将申府放了,只是不再重用,降了申侯爷的爵位和申元绍的官职。
朝中事已经日日过,圣人对苏忱霁极其寄予厚望。
苏忱霁成为了北齐最年轻的少年臣子。
迟来的状元游街和册封一道欢庆。
状元游街何其风光无限,听闻新科状元是位顶尖俊俏郎君,无数娇花女郎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
佳人、美人儿皆手执着艳花相仿掷果盈车,企图促成一段风流佳话……
同时千里外的晋中,因为出了个状元一样陷入喜悦中,张灯结彩几夜不曾熄。
依照北齐规矩,状元需在京中习官场,先从小官做起。
若办得好,便节节高升,若不好,从此便止步于此。
往日的新科状元,皆是一年以后才大展宏图,运气好官拜三品。
而今年的苏状元早在晋中时便为民谋过福祉,又跟随圣人秋尝中有护龙之功。
回京后圣人所交代的事,无一都完成得十分漂亮,深受帝王宠爱。
苏忱霁一路扶摇直上,节节升官级,正是世人认为的春风得意之际。
且道这方。
远在晋中的沈映鱼,时常会收到盛都寄送来的信。
少年沉稳或雀跃都跃然于纸上,而她却只在他生辰时寄过信和亲手做的衣裳,其余的信一概未回。
眨眼间木盒子早已经被信堆积满了。
沈映鱼收到太子在衢州遇刺而亡的消息,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
在她记忆中,太子是在后来夺嫡失败后才死的,怎的会死得这样快?
她甚至都还没有亲自动手,沈府的仇就这样被报了。
心中的仇乍然没有了,她怅然若失了许久,但日子还是要慢慢过。
许是因为大仇得报,沈映鱼当日就做了个梦。
梦见前世死后那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