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和静之间,虽然没有谁再说话,但是剑拔弩张的氛围明显。
“我就知道会在这里找到你!”
是吴维的声音。
悦迅速的收敛了面上的情绪,笑看向吴维,只是他的目光为什么不在她的身上。
吴维站在了静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臂,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道:“伯母醒了。”
静抬头看着吴维,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吴维双手握住了静的肩胛,专注的看着她,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激动:“你妈妈醒了,你还不准备去医院看她吗?”
静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吴维,他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喜悦来的太过突然,她显得有些不敢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没有必要骗……”吴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手被拉了下来,看着提起裙摆,已经跑向酒店大门的静,眼中幽深一片,短暂的停留之后,追了出去。
悦伸手,眼看就要碰触到吴维,可是还是差一点点。
他竟然头也不回的离开,短暂的出现,哪怕是眼角的余光都不曾给她。想到这些,悦的五官渐渐扭曲,看着他离开方向的眼眸中,充满了不甘和恨意!
高朗从楼上下来,目光逡巡着四周,并没有看见静的身影,倒是悦……喝酒的位置明显,竟然选择了他的必经之路,也不知道是偶然还是刻意。
高朗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悦,随即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
衣袖被扯住的那一刻,意料之中,她果然是在等他。只是她的碰触,让他很不满意,甩开了手,和她拉开了距离。
悦没有想到高朗会突然间甩开她,差一点跌倒,狼狈在眼中闪过,抬眼看着他道:“没有想到你还愿意停下来听我说话。”
“这是我们高家举办的舞会。”
“你的意思是……”高朗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瞧她,悦讽刺一笑,继续开口道:“你停下来,是怕我在这里喝酒丢了你们高家的脸面?”
“既然知道,就该适可而止!”高朗道。
悦一口气哽咽在喉咙口,高朗竟然这么说,完全不给她留丝毫的余地!手悄然的放在身后,握成了拳头。脸上尽可能的维持着镇定,抬眼看着他道:“退一万步说,我不过是在你的舞会喝酒,就算是喝醉了撒泼,虽然毁的是你的舞会,但是丢的可不是你高家的人。”
悦变了神色,站起身,直直的看着高朗:“你在这里戒备我做什么?你应该分清楚主次,你现在最应该管的应该是你的妻子静!”
“她?”
“她做起事情来不管不顾,指不定还会给你找顶绿帽子戴,到时候……嗯……”情不自禁的闷哼出声,悦话还没有说完,怎么也没有料到高朗会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她一点儿都不怀疑,他会将她的手腕折断:“呵……都说高家的门风好,即便是对女人没有兴趣,但是也不会做有失风度的事情,你……”
“我高朗的女人,是你可以置喙的?”高朗冷冷的打断了悦的话,看着她的眼睛里没有温度:“悦……你的小心思,我本来不想要管,但是你非要恶心到我的面前,那就是你自找的。”
悦睁大了眼睛,不理解高朗话语的意思,正想要开口询问,不料一个用力,她直接的跌倒在地。
疼痛让她的酒意散去,愤怒的看向高朗,在对上他的眼睛的时候,里面的森冷,让她无法开口。
“去叫保安。”高朗漠然的对着身边的服务员道。
服务员点头。
悦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高朗看她的眼神,望而生畏,用于此时最适合不过。任由保安拖着她,即便是想要站起来自己行走,都无法开口。
保安将悦从门口扔了出去,面无表情的走回他们的岗位。
悦手扶着酒店外的栏杆,艰难的站稳身体,看着酒店大门的神色汹涌非常。这一局,她甚至都还没有和静交手,可是却输的彻底,她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
脚步声停下。
静站在病房门口,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的忐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开门,走进了屋内。
苏梅是真的醒了。虽然现在她的身上依旧插满了管子,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睁开的。
静模糊了视线,抬手的瞬间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朝着苏梅靠近,沙哑了声音:“妈妈。”
苏梅的眼睛动了动,随即闭上了眼眸。
“妈妈……你才刚醒,别闭上眼睛,你看看我,好好的看看我好吗?”静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苏梅的手,冰凉僵硬的感觉让她害怕。
苏梅重新睁开了眼睛,却并没有看向静。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过来了。”静哭着哭着,忽然间笑了,内心深处无比感恩。
“地上太凉,伯母还需要你照顾,你不能跪在地上。”
吴维出现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的静,迅速上前,搀扶起她道:“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爱惜好你自己,一点儿都不能有差错。”
“去叫医生,要让医生来看看……”静想到了什么,抓住了吴维的手臂道。
默默的看着被静抓住的手臂好一会儿,吴维才道:“早就让医生来看过了,伯母已经彻底的没有危险……静……伯母的事情不止你一个人上心。”
静一顿,看向吴维的瞬间,只见他也正注视着她,四目相对,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
高朗的声音响起。
静下意识的看向他,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她和吴维之间的距离太近,迅速的往后退……他的面色看起来不太好,是在生气?
还是因为她没有打招呼,自己独自离开舞会?可是……明明就是他没有和她说清楚,她是答应了他去参加舞会,可是没有答应他要去承受屈辱。
吴维移动身体,脚踩上了静的裙摆,只听“撕拉”一声……
静猛然一惊,苍白了面容,迅速的环住她自己,这礼服是什么材质做的?竟然这么的不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