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弦子身后跟着十几个跟缠弦子一样打扮的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村的农夫集体出来下副本一样。
缠弦子跟李天行打了一个招呼后,径直走到伏胜面前站定:“怎么样,我跟你比划比划?你你还是不动半步?”
伏胜见到缠弦子的出现,眉头已经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缠弦子,你们墨家要插手?”
缠弦子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叫咱求人办事呢。”
伏胜也不多说,向后退了一步:“胜过我,允你们搜查!”
缠弦子却哈哈一笑:“需要胜你吗?”
他指了指松风会馆正对面的那家酒馆:“看见了吗?那是我们墨家开的,我墨家弟子亲眼看见那些刺客从你们松风会馆出来,你总不会说我们墨家弟子的话不可信吧?”
墨家中有戒律,首戒自相残杀,二戒信口雌黄,墨家从成立至今,从来没有发生过有墨家弟子说谎的事情,即便儒法两家与墨家势同水火,在这一点上也不得不佩服墨家。
所以在缠弦子说出认证就是墨家弟子之后,伏胜楞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淳于越,好像在询问是不是淳于越安排的。
淳于越摇摇头,表示他自己也不知情。
这下可就让伏胜坐蜡了,他已经猜想到八成是儒家的哪个
弟子为了给淳于越争口气,派的人。
儒家已经不像孔子时代的儒家,现在的儒家为了争夺道统的话语权,大力吸取不少权贵家的子弟,导致现在的儒家良莠不齐,真要有个把人干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但是伏胜也不能就这样放李天行这些人进去,如果这样,那就相当于拿儒家的面子在地上踩,儒家声望必然一落千丈。
而且缠弦子带着墨家剑士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虽然自己不惧缠弦子,但是想要胜过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样强硬的坚持下去,吃亏依旧是儒家。
一时间,伏胜心中百转千回,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天行此时却不管那么多,大声呵斥道:“好一个儒家,竟然无视大秦律法,先不说你们是否是行刺我的真凶,光是不配合官府搜查,还暴力抗法,打伤秦军将士,就依然是大罪!我要上奏王上,讲你们这些乱法之徒,全部逐出秦国!”
一听李天行放狠话,淳于越急了,现在的天下大势明眼人谁能看不出来,秦国灭六国只是时间问题,他费尽心力,才让儒家在秦国站稳脚跟,并且得以教公子读。
没想到李天行横空出世,不但气晕了自己,还抢了自己教的位置,这要是再因为这事,儒家真的被逐出秦国,那
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将全部付诸流水。
当即就反怼回去:“我们儒家弟子向来奉公守法,李天行!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天行哼了一声:“既然奉公守法,那就让我们进去搜搜!”
一旁的缠弦子还在补刀:“李上卿,说不定这松风会馆中还有不少藏污纳垢之事,所以才不敢让我们进去搜!”
淳于越彻底的急眼了:“你才藏污纳垢,你全家都藏污纳垢!”
“恼羞成怒了啊!”缠弦子哈哈大笑。
李天行也不想多说:“淳于越,我敬你是一代大儒,最后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让不让搜!”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立马紧张起来,黑冰台卫士刀剑出鞘,虎卫的长戈也紧握手中,指向儒家的所有人。
淳于越知道,只要自己嘴里蹦出一个不字,怕是今天的松风会馆立马就血流成河!
好半晌,淳于越才咬着牙说道:“让你们搜又如何!”
李天行懒得搭理他,手一挥,黑冰台卫士和虎卫直接冲进了松风会馆。
霎时间,松风会馆里“你们要干什么?”“这是我的屋子,你们不能进!”“打人了,秦军打人了!”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