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支军队正快速赶路。
军中的大纛上,绣着一个硕大的曹字。随着春风吹来,大纛随风飘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这是曹操的军队。
此刻的曹军,已经进入了鲁阳县境内,往鲁山县去。
曹操随军而行,在中军的位置。他并非骑马,是乘坐车驾赶路。如今曹操只是大汉朝的司空,不是丞相,也不是魏王,没有什么逾越举动,仅仅由两匹马拉车。
马车中,曹操闭目养神。
这是他习惯的模式。
在马车中闭目养神,可以仔细的推演军队下一步的走向。
“报!”
忽然,官道上有哨探大喊。
随着哨探的呐喊声传来,哨探沿途所过之处,士兵纷纷避开,任由哨探快速的策马跑回。哨探一路狂奔,很快来到夏侯渊的面前,禀报了刚接到的消息。
军中,夏侯渊是主将。
所有的消息,都得先经过夏侯渊,才会禀报到曹操的面前。
此刻的夏侯渊,得知了消息,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当即调度安排了一番,然后便调转马头,快速来到曹操的车驾旁。
见到曹操,夏侯渊抱拳道:“主公,刚接到哨探传回消息,昂公子遭遇伏击,军队大败。”
曹操顿时紧张起来,道:“怎么回事?”
夏侯渊详细道:“哨探说,昂公子和曹安民一起,带兵度过前方的连桥,便遭到了张绣军队的伏击,损失惨重。如今,昂公子正在退回的路上。末将调遣了士兵去接应,具体的情况,得等昂公子回到军中,才能知道消息。”
刷!
曹操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败了!
这可是三千精锐,竟然就这么败了。
在曹操心中,他其实不怎么把张绣放在眼中,即使张绣击败了匈奴人,立下了功勋。但如今,他的儿子竟然败在张绣手中。
曹操摆了摆手,一言不发。
眼下,只能等消息。
郭嘉没有得到详细的情报,眼下也只能等曹昂回来后,再考虑局势。
时间一点点流逝。
抵近下午申时,夏侯忠带着十名虎豹骑,护送曹昂回来了。
曹昂神情悲恸,情绪低落,他来到曹操的面前,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请罪道:“儿子率领的三千先锋,全军覆没。包括安民,也因为替我断后,而陷在后方。儿子有罪,请父亲责罚。”
曹操环顾十个虎豹骑士兵,眉眼凌厉。
他没有询问曹昂具体的战事情况,而是看向夏侯忠,沉声道:“夏侯忠,你说一说,当时的具体情况?”
夏侯忠对曹操,无比忠心。
他不可能撒谎。
面对曹操的询问,夏侯忠抱拳道:“回禀司空,我们度过连桥后,往鲁山方向去。在半路上,遭遇了张绣军队的伏击。”
“当时的厮杀,我们一开始取得了优势,可交战不久,后方突然有一支骑兵杀入。”
“我们被夹击,才兵败。”
“曹安民为保护昂公子安全撤退,亲自断后,又让末将等十人护送昂公子先行撤退。”
“在我们退到连桥时,昂公子不愿意斩断连桥,是末将为了阻断后方的追击,特意斩断了连桥的。末将的做法,
致使曹安民陷入死路,请司空责罚。”
夏侯忠如实阐述了情况。
他此刻,也是跪在地上,一副悲恸神情。
三千同袍落陷,他也很是悲恸,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曹昂深吸口气,继续道:“这一切,是因为儿子失败。若非儿子情敌冒进,就不至于遭遇伏击,也不会出现这般的局面。这一战,是儿子没有及时发现埋伏。”
曹操听完后,阴沉着脸。
他盯着曹昂道:“你的确犯了错,但你的错,不是没有及时发现埋伏。作为前锋,遇到埋伏,乃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即使安排哨探,也未必能发现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