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给三套院子取名叫“长青院”,“凌寒院”,“折桂院”。
从三个院子再往里走是一个蹴鞠场,蹴鞠场后建了一片梅林。
先生们的住处,紧挨着院围墙另起了十个小院子。最普通的青砖瓦房,前有院子,后有菜地。每一个院子都是独门独户,又相互紧挨着。
院建得规规矩矩,但是细节上截然不同。
厕所都采用周枝家里的办法来建,课室也都安有暖墙。
一个月后院完全建好,周枝安排人去把定好的桌子板凳拉回来。
十个院子也家具齐全,打扫干净,只等他的主人到来。
周枝:“黄大哥,你这次回去过完清明,就把先生们一起带回来吧,我们给每位先生三两银子的安家费。你们定好何时来,去荷风楼递个消息,到时我好派人去接你们。”
周枝两人又送走回城的黄立启,他要带家人回乡祭祖。
南平南城,青衣巷。
一个如青枝柳条般的少女,边帮着母亲收拾行李,边担忧道:“娘,咱们真要离开这里吗?我有点担心,哪有请女子当夫子的,我怕咱们才出狼口,又进虎窝。”
“丝莞,你放心,娘去打听过钱家,还有这个黄秀才,都是善良厚道的人家,我们母女不会吃亏的。”
不给她们母女细说下去的机会,门外又响起“嘭嘭”的砸门声。
“蕴娘,丝莞,给我开开门,怕你们娘俩饿,我给你们带饭来了。”
娘俩任由门响,一句不发。
丝莞眼中缀着泪水,浑身颤抖的盯着门,害怕门经不住男子的敲打,砰然倒地。
而蕴娘眼中满是愤恨,却又无计可施。
她与夫君都是从徐州来的,在南平开了家裁缝铺,她会刺绣,夫君会裁衣。风里雨里十年来,他们不仅攒下不少家底,也有了丝莞这个女儿,今年正面十二岁,是来南平的第一年怀上的,后面又生了个儿子,今年才六岁。
两年前,夫君不知怎的,突发怪病,隔段时日就咳血,在南平看不好,还去了京城,大夫也不知这是何病。
辗转医治了一年,后来夫君每日咳血,不到半月就去了。
为了治病,店铺被卖了,他们的房子也卖了,最后剩了一点钱,夫君再也不肯吃药,只让她拿钱租了个小院。凭她的手艺,怎么也能养活两个孩子,况且女儿现在的手艺也能接活,没有了他,她们还少了个累赘。
这处院子是以前经常来裁缝铺卖帕子的妇人介绍的,蕴娘想着,都是熟人,她们孤儿寡母的住在这里也能有个帮衬,就租了下来。
隔壁院子住着的就是那妇人的兄长一家。刚开始妇人打着帮忙的口号上门几次,后来家里有什么搬搬抬抬的活,她就叫他兄长上门来。
刚开始她还感动异常,时间长了她就觉出味来了,从此就疏远了隔壁。
隔壁男子有四个儿子,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才两岁,妻子生小儿子时难产去了。家里还有两个老的双亲。
男子平日也没个正经营生,到处给人打杂。
姐姐说这家娘子有一份好手艺,女儿丝莞也是个手巧的,只要把蕴娘娶回家了,老人儿子有人照顾,家里还能源源不断进钱。说不定凭蕴娘的本事又能开一家裁缝铺呢,到时候他也是东家老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