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冬舒尖叫着躲开,刚才那一棍子要不是她把头偏过去了,她现在绝对是躺着的。
她看着疯魔的春花,和不闪不躲的大妮,还有在一边尝试拉架的大业,心里一阵后怕。
她默默往后退,有一段距离后,疯狂往外跑。
见到在地里干活的人,大喊:“春花婶要把大妮打死了!春花婶要把大妮打死了!快来人啊,救命啊!”
在翻地的大人,只隐隐约约听见什么“死了”,“救命”。
拎着锄头就往王冬舒这边跑来。
“冬舒,怎么回事?谁死了?”
王冬舒哆嗦着手,指着大妮家的方向,语无伦的说:“大……大妮,她娘疯了,要……要打死她。”
王冬舒瘫软在地,现在她的脑子里都是那根对着她头砸下来的木棍。
她紧紧拽着面前人的裤子,问道:“大能叔,我爹呢,您能不能叫我爹来?”
大能一只手死死拉着裤腰,连忙答应道:“好,好,你先放开我的裤子。那我们几个去春花家看看,你们几个去找庄头和黄秀才来。”
王冬舒这才放开手,目送他们几人离开。
大妮从站着挨打,变成躺在地上挨打。
大业在一旁哭着又喊娘又喊姐。
“娘,您是怎么了?您别打姐姐了,姐姐流了好多血。”大业扯着春花后腰的衣服,努力往后走。
春花把衣服从大业手中抽出来:“大业,你别管这个贱蹄子。”
大业又跑到大妮旁边劝道:“姐姐,你快起来跑啊!”
大妮把大业往后推,“大业,你别管,娘不会真的打死我的。娘一定是误会我了,等我跟她好好解释,她就不打了。”
大业无助的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大妮趴在地上,护着头,“娘,您怎么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娘您说说话呀。”
春花把敲断的木棍扔在地上,改用脚一脚一脚的踹她。
“你还不知道错哪了?你自己偷懒不上学,害老娘被夫人罚,不能挣工分,不能免费吃喝,你还不知道错?老娘打死你个害人精,让你懒!让你蠢!”
大妮被踹得在地上不停翻滚,裤子上的血和身上被打出来的血,把地上的沙土都染成了红色。
“娘,我没有,是您说家里困难,只有您和爹挣工分,养不起奶奶和大业我们三个,所以我才想跟着您去上工的。
娘,都是我不好,我去求夫人,让她要罚就罚我。娘您别生气了,您身体不好,生气伤身。”
“我身体不好?我怎么身体不好的,还不是生了你这个孽障,害我隔了那么多年才生下大业,若不是你挡了我儿子的路,老娘会这么多年才一棵独苗苗吗?我今天就要打死你这个害人精!”
她越打越兴奋,脑子里是夫人高高在上的样子,是彩霞毫不客气大庭广众把她赶出来的样子,抬起脚就要朝着大妮瘦弱的脖子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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