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才赶早亲自送两个孩子回去,张家老宅在城外二十里处的张家村。
刚过辰时,就到了村口。
冬日的早晨,天是灰蒙蒙的。五米开外,人畜不分。
马车在一棵大槐树下站住脚步,一座青砖瓦房映入眼帘。
院子大门中开,院中熙熙攘攘。
“王氏,今天祭祖,虎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谁让你自作主张把我孙子留在那的?”
“娘,都说了,是我让虎子他们留在那的!”
“二明,你就别替她遮掩了,家业不兴,都是她这败家精克的!”
本来心里有些愧疚,默默忍受婆婆指责的王惠如听到这话,倏然抬头。
目光沉沉的盯着在一旁嗑瓜子看笑话的大伯子夫妇。
“大哥大嫂也认为娘说得对吗?娘也觉得这个家变成这样是媳妇克的吗?”
“呃,这也是娘说的,娘是长辈,她说的话总有她的道理,是吧,当家的!”张家大伯母把嘴里的瓜子壳吐出来,伸手拉扯一旁的男人。
张大伯连忙应声:“是,是,家里娘做主,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王惠如转过头,幽幽看着婆母,“是吗?娘?”
张母抖着嘴唇,底气略有不足的喊道:“你是婆婆还是我是婆婆,有你这样逼问自己婆婆的吗?你当弟媳的,如此不敬大伯子和嫂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像你这样的,就该让我家二明把……”
“把我休了是吗?”王惠如接过她的话。
张母回避她的视线,“是……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啊。”
王惠如想起以前的事,几年前,虎子才出生,张明柏分外高兴,收拾行囊远行,说要给儿子闯出一片天。
凭着他的机灵劲,倒还真的闯出了点名堂回来。
先是在镇上试试水,开了家杂货铺,不到一年,生意延伸到了县城。
虎子三岁的时候,他们一家搬到了府城。
刚开始也是从小小的杂货铺开始,慢慢换成门头更大,位置更好的大铺子。
第二年就把老家的屋子推了,重新起了这座青砖瓦房。
张明柏跟父母说要开分店,张家老两口让他带着兄长和嫂子一同干,说是自家人更放心。
刚开始全家人确实拧成一股绳,他们从两家店开到三家店,第三家张明柏开的是饭馆。
他们也在南平买了座宅子,跟钱家现在的不相上下。
兄弟俩把父母接了过来,还拉拔两个妹妹,给妹夫也都安排进了店里。
家里也买了几个干粗活的下人。
那时的王惠如整天待在宅子里,相夫教子,伺候公婆。
可不知怎么的,大伯子交了一伙友人,嫂子也结交了伙妇人,整天不是去这赴宴,就是那里有约。
外面的人一口一句的:“大老爷!大夫人!”捧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
富贵人家的销金要去,金银头面样样要齐全。
张明柏在外为几个店子找货源,跑销路。
而家里的爹娘却整天喊着大户人家都是嫡长子继家业。
管着店里账目的妹夫们联合大伯子把店里掏空。
以次换好,缺斤少两,挪动货款。
还没等张明柏回来,店子都被人围了,家里也被催债的人堵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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