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才用银钱敲开了医馆的大门。
“你,去烧水!”大夫指着阿彪,阿彪下意识跑去灶间。
“你俩……继续抱着吧。”
大夫找来两个大大的浴盆,阿彪烧好一锅温水就倒在两个盆里。
“给他俩把衣服脱光!”
两个孩子光溜溜泡在温水里,钱才试了下水温,大概是他给孩子泡奶的温度。
水不够多,大夫让钱才阿泰两人不断往他们身上浇水。
“我这没有孩子衣服,你们得准备身干净的来。”
钱才闻言立刻吩咐阿泰回去,“去禀告夫人,请她找两身保暖的衣服,再拿些热的粥水来。”
阿泰不敢耽搁,打开门冲上马车,一甩鞭子,飞奔出去。
大夫在一旁抓药,用两个罐子大火熬开。
一个罐子熬好后,倒入两人泡澡的盆里。
另一个罐子熬成两碗,大夫和钱才费了好大劲才给两人灌进去。
大夫摸着两人脉搏,“命是救回来了,但是以后不能再受一点寒了,而且每年冬天手脚这些一定还会复发。要想缓解,只能长期保养,他俩这样……”
大夫未言尽的话钱才知道,两个乞丐,走运被救,也只是做奴才的命,没有谁会当少爷养着。
两刻钟不到,阿泰就赶了回来。
三人给两人穿上干净的衣服,挪到病床上。
阿泰拿来一张大被子,包住两人,和阿彪一起抬到马车上。
钱才接过大夫递过来的几大包药,“这是三天的药,喝的泡的都有,照着上面的方法来用。”
钱才:“谢过大夫!”
然后大踏步离去。
周枝领着一群下人,在前院焦急的等待。
阿泰急匆匆回来,三言两语也没交代清楚。
忠顺在门口翘首以盼,终于朝着院里喊道:“来了,来了,我看见马车了!”
院子里呼啦啦一群人簇拥着周枝出来。
“让开,让开,先抬到屋里!”钱才挥退围上来的众人。
忠顺在前引着路,让送进自己屋里。
等阿泰阿彪把人放在炕上,忠顺打开被子一看,顿时惊道:“是他?!”
钱才回头:“你知道?”
忠顺这才从头到尾细细解释,最后忐忑不安道:“老爷,小的给您惹麻烦了,请老爷责罚!”
钱才看着他,认真说道:“没事儿,你也算无意间救了两条人命。既然你跟他俩认识,那就由你来照看他们吧!”
秋菊看着还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下人,挥挥手,“散了,都散了,该做什么事做什么事去!这里有老爷夫人做主,你们凑什么热闹呢?”
“忠顺,你照顾不过来,就叫两个人帮你。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和老爷,既然人已经救下了,就好人做到底,他们醒了记得禀报我们一声。”
周枝叮嘱了忠顺几句,就带着后院几人回去,钱才也跟着离开。
周枝埋怨着钱才,“到底怎么回事?阿泰回来也没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你出了啥事,急得我一脑门子汗。”
钱才听得周枝的话,思绪飘远……
那时,钱才刚上马车。本来天气寒冷,平时他恨不得把马车窗户封死,让它透不进一丝寒风。
可当马车马上就要拐出转角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把窗户打开,呼呼的大风立刻往里灌。
他凑着头往外瞧,只见一片雪白中有一坨小黑点。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让阿彪停车,跑过去瞧瞧。
阿彪顶着风雪,艰难踩着雪地过去,风带来的阿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