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心的像个孩子,在没见她前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对她说,但真的见到面后却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娜塔莉亚见我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但她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左手。
“我参军了,被分配到了西方面军指挥部的通讯部做话务员,你现在变化可真大!嗯?你刚和德国人战斗了吗?没有受伤吧?”
她注视着我的眼睛,温柔的对我说。
她那绿色的眼睛如同一湾温柔宁静的湖水一般,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嗯。。。嗯。。是的,我们的确狠狠的痛扁了那群德国佬,哈哈,瞧见没,钉在炮塔上的那个炮弹没,那是德国佬的,他们没法击穿我们,我们坚不可摧”
她担心极了,因为她温暖湿润的手更加紧的攥住了我的手。
“你可千万别受伤啊。。。我会一直挂念你的。。。”
“不会的,我们就像钢铁一样,坚不可摧,放心吧,你也要注意安全,等到结束后,我会找到你的。更何况,我还有安东,斯切潘,还有奥列格呢。
说着我看向身后正在驾驶坦克的奥列格,他从敞开的驾驶员舱门里向我们招着手咧着嘴笑着。
“嗯。。。。”
娜塔莉娅轻声的回答到。
“你前些日子过生日,我本来打算请假去找你,但是突然就发生了战争,我原本为你准备了个礼物,一直没来得及送给你,我一直都随身带着呢,给。”
她露出灿烂的微笑,从身边的挎包里取出一个硬皮封面的本子,还有一支列宁格勒产的“联盟”牌钢笔。
微风吹动了路边白桦树茂密的枝叶,雨水打着璇落下来,阴沉的天空下,娜塔莉娅前额一缕没束进发髻里的金发随风舞动,楚楚动人。她那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万种风情。
我看着她那双温柔的眼睛出了神,我多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哈哈哈!安德烈,你个傻小子!要不要我教你接下来怎么做啊?快啊?”
奥列格在身后大笑起来了。
我刚转过头,前方的卡车便拐进了旁边的一条支路上,我和娜塔莉娅紧牵的双手也不得不分开,我们俩在同一方向,但不同路的两条路上并排行驶着,我能看见她依依不舍的扶着车厢侧板看着我,我也扶着炮管看着她。我们中间隔着的白桦树在飞速的倒退。就好像电影胶片在放映机灯前飞速的一帧帧的掠过。
两架S2战斗机低空从我们头上掠过,沿着马路飞向远方,娜塔莉娅所在的那辆卡车也拐到了另一个方向,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白桦树间。
我的耳边再次回荡着着那忧伤的歌声。
“Межветвейсвисталапташка(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Испросилясоловья(夜莺夜莺我问你)Молви,звонкаяпичужка(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Тыжеланнаямоя?“(我期望的可是你?)Молви,звонкаяпичужка(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Тыжеланнаямоя?(我期望的可是你?)Соловей,склонивголовку,(夜莺一面动人地歌唱)Накустахсвоихсвистал,(一面低下头思量)Словноласковоответил(好像是在温柔地回答)Угадалты,этоя(你猜对了,正是我)Словноласковоответил(好像是在温柔地回答)Угадалты,этоя(你猜对了,正是我)”
“轰。。。轰。。。。轰。。。。。”
又有三架战斗机掠过头顶。
战斗机掀起的带有水珠湿润的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我望着远处,就好像这是一场梦一般。一场甜蜜的美梦。
依旧带有娜塔莉娅体温的左手和被她抚摸过无数次的日记本与钢笔轻声告诉我这一切不是梦。
我打开了本子,扉页有句用优美的俄语手写体写的一句话,“致.亲爱的安德烈”左下角写着“НО.ШМ268 娜塔莉娅,这是我的通讯地址,给我写信。”
我不由得微笑了起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美好。
“嘿!安德烈!你在傻笑什么,需不需要为你找个医生看一下,是不是中毒了?”
安东从炮塔内探出半个身子调侃着。
“他中了什么毒?“
斯切潘故意问道。
“还能有啥毒?爱情的毒呗。”
奥列格接了话茬说着,车内一阵哄笑。
“赶快回来把,德国佬可不会给你解毒药。”
安东招呼着我让我回到战斗室内。我把日记本轻轻揣进怀里扶着炮管回到了战友和兄弟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