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二月底时,已经彻底进入了冬天。
盛砚除了去工团之外,都恨不得每时每刻都躲在家里。
侯天河知道她怕冷,有一次去集市上,买了砖头回来,在客厅里的按照盛砚说的那样,搭了个很粗糙的火炉,按照盛砚的话说,这应该是叫壁炉。
上面接了烟道,即便是烤火,家里也不会觉得闷得慌。
等到完工后,侯天河看着客厅里这半圆体,“这真的好看?”
他有些怀疑地看向盛砚,因为知道自家小妻子是一个有多挑剔的人,所以侯天河这才想要再三确认,毕竟,他就怕这是盛砚的一次心血来潮,看了两日后,又觉得不好看,让他把这东西挪走,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这又不是电视机什么的,还可以随便抱走。
盛砚在家里也裹着大棉袄,她看着只穿着一件防寒服的侯天河,眼里忍不住浮现了些嫉妒的神色。这男人是真不怕冷,好像外面已经逼近零下的温度根本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面对侯天河的疑惑,盛砚点点头,“放心吧,我觉得很好看啊,就让它在这里。”
因为盛砚这话,侯天河忍不住又朝着那半圆的壁炉看了看,“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土气?”
“土气”这两个字,还是侯天河跟盛砚学的。
因为先前他自己穿搭衣服,穿着西装搭了一双作训鞋,结果一出现在盛砚跟前,就被盛砚批了个狗血淋头。
其中盛砚最常说的两个字,就是“土气”。
侯天河听见这两个字的评价时,没生气,因为经过他家媳妇儿一指点,他觉得自己好像穿得的确有那么点不伦不类,嗯,就是土气的。
所以现在侯天河很不理解,这种像是乡下的柴火灶一样的东西,盛砚是怎么就想要把它弄到客厅里来,而且还觉得不土气的。
盛砚没好气地白了侯天河一眼,什么土气?这分明就是很田园风!
哪里有半点土气?
她从前在国外的家里,在客厅里就弄了这么一个壁炉,反正都是独门独户的老洋房,收拾起来分外有感觉。后来回国,她自己为了方便,买的还是高楼大平层。
在大平层里想要烧柴火显然就很不现实,盛砚最后在家里装了一个仿真的壁炉。虽然也能取暖,但盛砚就觉得是少了点那什么感觉。
她喜欢大冬天的时候,家里烧着壁炉,自己坐在手工羊毛毯上,煮着咖啡,抱着一本有意思的小说,靠在懒人沙发上,惬意地一边欣赏着客厅外面飘扬的漫天大雪,一边看小说。
盛砚看着现在出现在自己家里这个跟当初她在国外的房子里差不了太多的壁炉,忽然觉得可能自己还能再体验体验当初留学假期的惬意和安逸。
“回头我觉得可以弄点漆,把外面刷一刷。”盛砚挑了一个唯一不太顺眼的毛病说,“别的都很好看!”
她甚至已经在考虑弄一点花生,放在壁炉最上面的台子上,说不定还可以烤花生。
在家里,侯天河对盛砚都是有求必应,盛砚说好的,那他就觉得好。
像是现在这样,侯天河确定盛砚是觉得客厅里多了这么个玩意儿没什么问题后,也不再反驳。
等到元旦节的时候,盛砚就在家里烧了第一捧火。
侯天河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往日里都要在节假日睡懒觉的盛砚,居然没在床上。
他走出去,发现盛砚已经蹲在了她先前说的那个什么“壁炉”跟前,动作有些生疏地朝着里面加柴火。
壁炉外面有了侯天河的“二次加工”,露出来的已经不是灰扑扑的砖红色,而是变成了朱红色,红砖的缝隙之间,用白色的胶衔接上,突出了整个壁炉都是由红砖构成。
侯天河看着穿着睡衣,外面胡乱裹着军大衣的盛砚,有些无奈叹气,摇摇头,快步走到盛砚跟前,从后者的手中接过了柴火,“这些叫我来做就行,你今天早上不睡懒觉,来生什么火?”
盛砚看见侯天河出现,很自然地就蹲在对方身边,她眼里带着惊喜,“你看外面!”
侯天河顺着盛砚此刻手指的方向看出去。
盛砚见侯天河的表现平平,她皱眉,“你没看见吗?”
“看见什么?”
“下雪了呀!”盛砚不满说。
今天就是因为她早上起来去厕所,结果看见外面在飘雪,顿时就睡不着了,变得清醒。
作为一个南方人,哪怕上辈子在北方住了一段时间,哪怕在国外也住的是个会落雪的城市,但是这并不影响盛砚每一次看见下雪,都会觉得兴奋异常。
像是今天早上这样,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雀跃的心情,以至于连每次放假都雷打不动的赖床都放弃,主动跑来看雪。
侯天河不理解。
哪怕他也不是出生在北方,但他也不理解这雪有什么好看的。
一下雪,部队就要铲雪。而且那雪落在地上,还要踩得脏兮兮的,甚至结冰的话,都还很容易打滑摔跤。所以,这有什么可稀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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