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就只是笑了一下，干嘛瞪她？
程晴心里憋气，但不敢当着侯天河的面发出来。
等到工团的大卡车驶离军区门口时，程晴终于从后面那排座位里凑上前，“侯哥刚瞪我！”不敢明面当着侯天河表示不满，但是现在她跟盛砚关系好，暗戳戳地就在后面给盛砚上眼药，小心机十足。
盛砚：“……”
“他好小气啊！而且从前我怎么不知道他那么黏人？还好唠叨，比我妈还唠叨。你看我妈今天早上也没有来送我，侯哥怎么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还眼巴巴地跟出来？啧！”程晴就仗着侯天河现在不在，也听不见自己说什么，一个劲儿在盛砚耳边吐槽。
盛砚：“……”
忽然就很想笑。
而此刻人已经回了家的侯天河，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皱了皱眉，并不觉得自己感冒。
经过一个白天的路上汽车行驶，盛砚一行人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了邻省军区。
坐了一整天的车，工团的姑娘们也累得不行。
刚下车，就听见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高歌声。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能把这么一首歌唱得雄赳赳气昂昂，盛砚一行人都忍不住侧目。
一旁负责接待他们的军区小战士解说道：“这是我们野战营，他们刚拉练回来。”
盛砚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难怪一个个看起来都挺“野”。脸上还抹着迷彩呢，远远一看，身上也没那么整洁，是有那么点野人的味道。
工团的姑娘们，除了跳舞的，还有唱歌的。
不过盛砚只能指导指导跳舞的，唱歌的姑娘们虽然也归她管，但她也就管一管生活上的琐事，至于专业上的，盛砚可不敢充大辈，她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就不指手画脚。
现在工团的那群“百灵鸟”，在听着耳边传来这跟嘶吼没两样的《打靶归来》时，只觉得耳膜都遭受了重创。
这能叫做唱歌吗？根本就是嘶吼呐喊咆哮！哪里有那么点唱歌的意味？
所以，很快，工团这边的姑娘们也唱了起来——
“i sa i sa sa i da r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
女孩儿们的声音听起来就要柔软很多，更重要的是这听起来真的是一首歌，而不是什么朗诵咆哮之类的节目。
工团的姑娘们的声音肯定是比不得才归营的一群糙汉子们的声音大，但是架不住这里是在军区，男人很多，但姑娘们却很少的地方。
当有好听的姑娘们柔软的声音传来时，站在军车上的一群汉子们，一个个的忽然就噤了声，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朝着盛砚她们这头看来。
然后，一群大男人就“噢哦哦”地兴奋地叫了起来。
盛砚看到这一幕，不由失笑。
虽然她已经结婚，但这并不妨碍她看见年轻男女碰撞出火花时感到兴奋好奇。不过再怎么好奇，现在盛砚还是没忍住使劲儿跺了跺脚。
在来之前，侯天河特意给她装了不少厚衣服。
盛砚还抱怨过，说他这是打算让自己去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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