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的宴席,帝后妃嫔都换上了秋冬季节的大毛衣服,嬿婉亲手给皇后拾掇的,常礼服衣袍并没有发挥的空间,但是妆容有。嬿婉和璎珞商量着,精心为皇后描眉画眼,点上丝绒一样丰匀的玫瑰色口脂。
乍一看也就是常见的唇红齿白,近了看、灯下看,更加秾丽。
璎珞:谢谢妹妹,我又学到了。
嬿婉给皇后选出一条新作的彩帨作为装点,它和常见的规整的长条形带金银坠儿的款式不大一样,末端大量运用镂空的技艺作出花瓣交错的样子,上端则是刺绣,各式各样的刺绣技术全都用到了,甚至还有立体刺绣堆出的蝴蝶和花骨朵。
一根彩帨就像一把怒放的菊花。
皇后看了也很喜欢,竟没好意思说太奢靡了。
这不是宫女、绣房的手艺,像宫外来的,既然是宫外的,总有人挣到工钱,多买一碗米都好。
嬿婉系好彩帨,说:“我还找他们定了二十四节气的,每个节气都不一样,其中雨水那天的最好看,等明年,贵人的孩子生下来,刚好就能戴上吧。”
皇后笑道:“尔晴有心了。”
嬿婉蹲一蹲身:“时候不早,奴才送娘娘赴宴。”
皇后带着璎珞和明玉去了,嬿婉并没有参加宴席,而是和同样留在长春宫的珍珠等人聚在茶房里休息、吃茶,顺便听听外面的新闻。
她虽没赴宴,可席上的事情,倒是都在嬿婉的预料之中。
——
晌午,日方偏西。
舒妃心事重重地步入坐席,问侍奉的宫女今日膳单可都有了。
宫女赶忙说了几样名菜,舒妃听见齐全,满意地笑了。
她又想起,“尔晴”的话。
“想来能用毒蕈下毒的人,必定熟悉蕈类。娘娘何不设法试探一二?”
舒妃认可这个推测。
那么到底是谁呢?
妃嫔陆陆续续地前来赴宴,帝后携手而至,太后也来了,一来就问几个小哥如何,最后想起舒妃“福薄”的七阿哥,又宽慰她一句。
舒妃忍着丧子之痛,对太后和皇帝强颜欢笑。
一道道精致的食物端上来又撤下去。
这一次倒是没有鹿血,但有一道极为鲜美的松茸鹅脯菌菇汤。
舒妃看着伤心,便只懒懒地搅一搅,就放着了。
皇后亦觉得伤感,拿着暖好的黄酒,劝舒妃说:“舒妃,这一杯祝你千岁长安。希望你早日康复。”
舒妃起身回礼,将青瓷小酒杯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意兴阑珊地喝汤。
边喝,她边用余光去看在场众人的表情。
皇后将汤舀出来喝了一口,觉得很好,悄悄吩咐宫人送一盏留着赏人。
娴贵妃也喝了,还夸小厨房做得好,只是以后要一直这样仔细才是。
就连莲贵人也喝了两口,御医开的饮食忌口单上没说不能喝,她便愿意多吃一些,滋补胎儿。
……
只有一个人没喝,不仅没喝,还打开看一眼,就略带嫌恶和惧怕地放下了。
舒妃不动声色,假装伤心,用帕子擦着眼角,小心地观察。
会是你吗?纯妃?
纯妃喝一口茶,再次端起菌菇汤,嗅到一股不大熟悉的气味,直觉不太好,又看看四周,见大家都正常饮食,没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哪个贱人在算计她。
纯妃轻蔑地勾起嘴角,放下汤,让人把它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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