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妃失宠、舒嫔待产期间,嬿婉将推测的皇帝的喜好整理成,托内务府的人带话回去告诉老夫人,要如何如何“教养”“妹妹”。
因为太过坦荡,除了璎珞,没有任何人怀疑“尔晴”的动机。
因为这件事,璎珞单方面和“尔晴”生了很久的气,但是因为两人出发点都是为了皇后,这种生气停留在小儿女式的打打闹闹,再加上嬿婉总去撩拨璎珞,生气也总是不持久的。
一来一回中,璎珞和嬿婉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了,皇后有时候会从“尔晴”身上看到璎珞的影子。
她以为是“尔晴”为了获得傅恒的喜欢,故意模仿璎珞,于是生起了几分愧疚。
傅恒来探望姐姐,皇后便软语劝他:“未来几十年,和你白首偕老的人是尔晴呀。你这样耽误人家,当初为什么要求娶呢?”
傅恒顿时感觉有些分裂。
一方面是,姐姐说得对啊,他对尔晴是不太好,惭愧;
一方面是,“尔晴”那张嘴,那个玩弄人心的手段,真的轮得到他来靠近她吗?
不过傅恒还是从外面精心挑选了一支玫瑰钗,带进宫给“尔晴”。
嬿婉想起了人手一支的簪子,将玫瑰钗簪在发髻上,歪着头问:“是单只我有,还是姐妹们都有?”
傅恒无语了:“什么姐妹?尔晴,我真的要生气了。”
“是吗,我不信。你是,正人君子,是你亏欠我,你怎么敢和我生气?”
嬿婉最喜欢正人君子了。
上辈子没遇见过。
这辈子遇见了,就想作弄一下。
她戴上簪子,拿出小手镜照了会儿,又取下来了。
傅恒心里一冷,她又要做什么?
她将簪子收好了,露出似乎是喜欢又似乎是柔媚的表情。
傅恒下意识地做心理准备,却听她说:“等我回家了再簪上。我现在在宫里,戴着一支陌生的簪子,你以为璎珞看不出来吗?她有气性,必不会觉得如何,只是,未免叫人心理难过。”
傅恒才想起,虽然只是一支小小的簪子,戴在头上,也还是显眼的。
他只顾着想送个什么礼物作补偿安慰,却忘了“尔晴”现在所处的环境。
一时间“惭愧”的心理便占了上风。
他说道:“抱歉,是我的错,却让你为难了。”
嬿婉笑了笑:“这种事,哪有对错。时间还长呢,慢慢来吧。”
——
傅恒从这以后,小心翼翼地置办一些东西,但不送进宫,只放在家里。
老夫人知道了也高兴,他们俩越来越好,宫里头的皇后也越来越好,老夫人感觉,这个儿媳是娶对了。
十一月里,舒嫔生下儿子,行七,皇帝给他取名永璇。
永璇的满月礼上,清瘦了不少的纯妃终于能出来见人了,她看着舒嫔和“尔晴”的目光,像毒蛇一样。
舒嫔则志得意满,皇帝似乎很喜欢七阿哥,过了年就打算给舒嫔晋位为妃。
而纯妃,本来可能晋位为贵妃的,却因为“嘲讽皇后”事件,又不知哪一年才能晋位了。
嬿婉顶着纯妃噬人般的目光,毫无觉察似的,笑语晏晏地侍奉皇后出席满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