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争宠邀宠的话题,就此作罢,不过打扮还是要打扮的,嬿婉喜欢大家被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更喜欢皇帝每次来,被皇后惊艳的表情。
夏季更适合皇后,皇后和璎珞同属于纤薄类型的美人,夏季穿着轻薄的纱衫,风流窈窕,就是旗装也能穿出汉女的流水落花般的婉约。
宫里的纯妃是真正的汉女,然而就是饱读诗的纯妃,也缺了些皇后烂漫。
皇后终于能不用人搀扶着慢慢地行走一小段路了,她不喜欢被人窥见这时的狼狈,可她不知道,这样的狼狈,有时候却像极了弱不禁风的软柳,更让人心疼。
皇帝来几次才能偶尔撞见一次,偶尔的一次,拽得他心都酸软成一团,于是即便人不来,心意也要到,于是一些柔软的地毯、轻柔的新进贡缎,三不五时就要赏到长春宫,以彰显这个长春宫,依然是帝王的心尖宠。
成功地续住了一些帝王心意后,嬿婉回了趟富察府,补充用得趁手的物件。
为了和宫女太监们拉进关系,为了帮皇后争宠,嬿婉带进宫的小物件花得流水一样。
不过,花得很值。
各宫得脸的大宫女大太监,嬿婉不敢说怎样,他们底下的小丫头小公公,特别是不在东西十二宫里的那些“半无主”的仆从,嬿婉几乎全都认得了,路上遇到谁都能聊两句。
大事,嬿婉不一定能及时知道,但是小事,嬿婉全都知道了。
包括璎珞在辛者认了个哥,包括她那个哥哥眼中按都按不住的仇恨与野心。
有那么一瞬间,嬿婉会以为袁春望就是进忠,只是时空变化,他也改了名字。这么想,就好像他也换了名字依旧存在一样。
但,几句话下来,嬿婉就知道,不是。
他比进忠更黑、更坏、更冷酷、更狠辣。
其实这才是自己的本色啊,璎珞虽然也狠,到底比不得自己坏。
不过,袁春望又和进忠不一样,进忠还有梦想,不是梦她,就是梦权势,而袁春望的目标是什么,嬿婉猜不出来。
总之通过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嬿婉又知道了一些过去的事。
那些她不方便在长春宫打听的过往,终于慢慢地露出了影子。
————
嬿婉回富察府住了几天,把两位嫂嫂和老夫人哄得服服帖帖,傅恒总怀疑她有什么不好的打算,但又找不到证据,一旦被她看出来他有怀疑,少不了又要被阴阳怪气地怼脸。
怼着怼着,也就习惯了。
嬿婉利用这段时间在外交际,参加了一些京城贵妇之间的活动。
第一天参加某国公儿子洗三,嬿婉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说得仿佛皇后今儿就要薨了似的,嬿婉评估了一下人手,便只作没听见。
第二次参加某贝子夫人的赏花宴,她就找老夫人要了几个结实的健仆壮妇,果然又听见有人叨叨皇后,嬿婉没说别的,让仆妇们把那多嘴多舌的按住了立赏了俩嘴巴子。
旁有人想还手,嬿婉横眉怒目指着那挨打的长舌妇说:“怎么?我进宫侍疾时,和皇后娘娘说嘴她一个不够,还得捎带上说嘴你?上次在辅国公家我就想打你,今儿你送上门来,我谢你为我省事。”
说完也甩了一耳光。
贝子夫人也不敢为她们说话,而后嬿婉再出席各个社交场合,所到之处没有一句不中听的话。
嬿婉感慨,还是这辈子好,她是皇后的心腹,是富察家的媳妇,就有相当的体面和尊重。
上辈子她都当上皇贵妃了,还被颖妃当街为难。
当然嬿婉社交不是为了找茬去的。
关防内交际是主妇的责任,除了责任之外,嬿婉默默地收集娴贵妃、纯妃和舒嫔的家中消息,顺便也了解了一些慧贤皇贵妃的家事。
人死了是死了,但是死人又不是不能用,不然看看如懿做的那些经幡呢。
嬿婉现在回想都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被经幡吓到,只能说乾隆给自己下毒骗她矫诏被抓现行,导致她心态崩了,这才被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