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肆门前,立着十一个人——八个人,围着三个人。
那八个人,每个人都落了伤,脸上,腿上……
哪三个人,一个中年人并两个少年,却是安然完好,只是那最小的少年,有些体力不支,只喘着粗气。
“阿小子,你气息乱了,回房去歇着!”炙风子开口道。
“切!对付这几个喽啰,用不着歇息!”阿回复道。
“你还是听伯父的回去歇息吧,想必他们已经占领了西京,大战还在后头,你得歇歇,准备与更多的喽啰们对战!”庄牧尘言道。
阿一思酌也确实如此,便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后退回到酒肆之中了。
“我等无心伤你们,尽快退去,别在此处误了身家性命!”炙风子待阿走后言道。眼神里泛着平静,却是不怒自威,与平日里那个邋遢的庖厨简直是判若两人。
那八个人,左右的看了看,眼中的凶狠之色却并未少了几分。
庄牧尘觉察到他们并无退意,便要打开自己背上背的那个匣子。炙风子见他将背上的匣子拿了下来,忙伸手阻止,摇摇头道:“沉住气,对付此等喽啰,尚不用大费此等干戈。”
庄牧尘言听计从,便将匣子收起来又背回到背上。
谁知,那八个人,却趁着此间空挡,提着刀枪剑戟,一同砍杀了来。
炙风子早已闻得,赤手运起火行功法,挡住了两人的攻势;庄牧尘后知后觉,一跃身躲开了砍过来的大戟,并着厚土功法,定脚弹跃回去,掌刀向着那持戟的人面门砍下,庄牧尘这招动了杀心,搏了全力。然这几个地煞头目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另一提剑的,早躺身落在庄牧尘与那拿戟的人中间,也是动尽杀心,将剑冲天横着,就要将庄牧尘那劈向面门的手掌齐腕削去。眼见这剑到处,便要伤他膊腕,庄牧尘却并不收去掌刀,只管朝那人面门上劈下……
只听着“啊呀”一声,一人被劈倒在地,脸上齐整整的一道厚血痕,那人已然气绝,头颅被劈成两半。
同时听着“当啷”一声,一截短剑飞向高空,最后被抛在丈余外的石地板上。
原来,这庄牧尘虽是年少,但土行功法已是娴熟,虽还不到登峰化境,但却也运气自如。这土行功法,练到一定层级,运起的气便如磐石般坚硬无比,刚才的那一剑虽是砍在了庄牧尘的手腕上,但却如砍在生铁石上一般,那剑只是普通的剑,达不到削铁如泥的地步,哪有不断的道理?
“尘儿,你这招用的凶险,切不可再用了!”炙风子言道,那冲向他的两个,早让他运气挑在半空,砍来的刀剑也早已弯了去。
庄牧尘笑着点了点头,此时朝那半空里又落下四人,架着飞爪,镰刀,直冲庄牧尘与炙风子面门而来。
炙风子运起被他挑在半空里的那两个人,如提着两只空桶般的,照着冲过来的两个人身上抛了出去。登时,那四个人便撞成一团,从半空里滚落了下来,彼此握在手中的兵刃,又为彼此的身上添了几道口子。
庄牧尘换了身形,使了一招缩地之法,平地而起的躲开了那两个人的攻势,运气于腿脚之上,向上一个翻飞,扫起地面上的尘土,凝成一道墙刃,将那攻向他的两个人的臂膀,一起切了下去。沿着运起的气势,那两人的手臂便被扯飞到了半空里。“啊呀”之声不绝入耳。
庄牧尘从半空落地,站到了炙风子身旁。
炙风子看向庄牧尘,心下思量道:这少年人,到底是沉不住那股血气,动了杀意。但转念一想,庄牧尘这厚土功法在这个年龄能练到如此地步,倒也是武学大才,虽比不上当年那天才造化的苍穹尊主,但也算是后生可畏了。不绝露出了笑颜。
“伯父,此等个凶神恶煞,招招要人性命,何必再去饶他!”庄牧尘道。
“天地造化,修一世为人不宜,得饶人处且饶人!”炙风子道。
这一趟攻势下来,对面的八个地煞魔星,一死两残,另有四个早被震晕在地人事不省,只剩下一人,拿着把断剑在手里,还能站的起来。
这拿着断剑的一人,虎口也早已被庄牧尘震出鲜血,那凶神恶煞的样子一扫而尽,看着站在他一丈之外的这两个被他等八个轮番攻击却毫发未损的一老一少,拿着断剑的手不住的发起抖来,接着那抖劲儿传染到了下肢,连着全身的经脉一起抖动起来,到最后竟从胯间抖出了一股浑浊腥臊的**。
这唯一可以站着的人,只剩下了在那全身抖动,那里还有甚么个别的气力。
“伯父,到屋里商量个退路吧!”庄牧尘说道。
炙风子点了点头,两人转身便朝酒肆里走去。
却在这时,突地从地上传来一整震颤,震的山河为之巨颤,日月为其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