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的桥梁之后,是一片地府的阴暗。
这里悬浮了许多年,无人路过,无人驻足。
“他还没有死。”
两个身穿血红色战甲,头戴盔甲,手里拿着仿佛浸透了满是鲜血长枪的牛头说道,他们言语之间很是冷清,没有一点的人间烟火。
“如果我是他,我宁愿去死。”
其中一个虚晃了自己手里的长枪,摇了摇头,他有些忧伤的说道,只是他的眸子古井无波,像是被人拼凑而成的人偶,不会表达一样。
远远的,两个人就看到了,那连绵起伏,一望无际的赤红色山脉,仿佛这个山脉已经出现了许久,带着曾经的荒芜和废墟留下的战火流星,烽火戏诸侯。
即使他们也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但是对于这座山脉依旧还有些恐惧,因为山脉之下,镇压着一个人,他已经被镇压了一千年,一千年的生生死死,轮轮回回。
山脉之下,是十八层地狱,是邪恶和罪恶的终结,是一轮遮天闭日的血月,笼罩了这里千年的岁月,千年以前,千年以后,这里仍旧只有一个人。
他还没有死,他还活着。
这是一个传说,一个不死的传说。
数以千计的铁链,牢牢将他拴住,他的胳膊,他的脚,他的双臂,他的身体,全身上下,都是密密麻麻的铁链,上面浸染着岁月的血液,不曾凝固,一直都是如此。
他一头蓬松的头发,仿佛老去的岁月里,白衣和苍狗的无赖,他的眸子里闪着一种向往,对于未来,也对于过去。
他一直低着头,仿佛这样就可以等待岁月的离去,彼岸的花开。
只是,他忽然抬起了头,眸子里,闪烁着一片浑浊,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想什么,哪些的对对错错,哪些是红尘空门,一一的重复和错过。
“你醒了…”
“喝口水吧。”
“不用了,谢谢。”
他的嘴唇很是干燥,可是他并没有去喝这水,他只是看着碗里的水,虽然很是不舍,但是依旧扭过头,不再说话。
这里是地府,这里是地狱。
这里是千年的曾经 这里不是千年的然后。
“小子,你还可以坚持多久,一千年,一万年,十万年。”面无表情的马面突然开了口,他看着他,有些嘲讽 有些疑惑。
他仍旧低着头,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会活着的。”
“哼,虽然你活了下来 活了千年,但是还有很多个千年,祝你成功。”马面似乎也不在乎,他对于自己的态度,他只是看着很多条的锁链。
这里被埋葬的过去和未知。
“有你在,我觉得,这地狱就不会空。”
“我们走吧,让他自己呆着吧。”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着。”
“我不能死,我还要去见他。”
“我相信他,一定也没有死。”
“他也…还活着。”
漫长的岁月似乎有些疲倦了,它想要睡觉了,可是如果这一睡,也许又是一个一千年,但是那个要等的人,到底会不会出现。
沉沦地狱,彼岸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