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偷偷摸摸出城的,但他的阵仗一点也不小。
除了出行必备的哼哈二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之外,他还带了东宫的所有侍讲。
除了魏征这个病秧子。
房遗爱圈地最近闹的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其实李世民也觉着头疼。
在他的想法里不就是教皇子们知百姓懂农事嘛,随便划拉一块地不就可以了。
可房遗爱一口气划拉了五万亩良田!
如果不是李世民觉得房遗爱的出发点比较正,这事别说满朝武有意见了,他都有意见了。这一次带着一众东宫侍讲出来,他也有意想让这些人看看房遗爱的本事。
可一到地方,李世民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百姓们倒是干的热火朝天,可他没有看到房遗爱的身影,也没有看到皇子们。
就连听说昨天已经抵达了庄子上的太子,他也没有看见。
“去个人,让房遗爱滚过来见朕!”李世民怒喝道。
“唯!”
“陛下,房遗爱这就是在胡闹,他就是仗着陛下您的宠信给自己揽地,饱一己之私欲。”于志宁面色铁青,直接开喷,“臣不反对让太子与诸位皇子学习农事,知晓百姓之艰辛,可此事不能交给房遗爱去办!”
“臣附议,房遗爱根本不配为东宫侍讲!”孔颖达紧随其后,“房遗爱声名狼藉,他本就是一个不学无术,只会仗着父辈恩荫为非作歹的东西,如此人物,如何配当皇子们的老师?”
跟在李世民身边的房玄龄微微侧目,目光幽幽的看了一眼孔颖达。
孔颖达脖子一缩,却又瞬间用眼神反击了回去。
房玄龄轻笑,老小子你挺有种啊!
孔颖达瞬间明白了房玄龄眼神
中的意思,他扬起下巴,一脸的无畏之态。
房玄龄脸上的笑意渐冷,他拱手对李世民说道:“圣上,臣附议,房遗爱确实不学无术,难堪大任!”
李世民:……
他斜看了房玄龄一眼,“他们弹劾,你这个当爹的掺和什么?”
“圣上,知子莫若父!”房玄龄说道。
李世民忽然间就不想说话了。
他也算是看清楚了,好像唯有他一人坚持让房遗爱做这个东宫侍讲。
包括房遗爱和房玄龄在内,其他人都不太情愿。
在大家都表示反对的时候,李世民心中反而越发的坚定。
他甚至在心中默默嘲讽了一下这些臣子,包括房玄龄。
你们啊,都不懂!
房遗爱,乃是朕的扶唐天将。
你们以为朕不知道他那狼藉的名声?
朕很清楚!
可如此一来,才好遮掩啊!
“众卿稍安勿躁,且先看看!”李世民说道。
被这帮人一通弹劾,把李世民的怒火都给压了下来。
于志宁等人见状,只好暂时按捺,等着看房遗爱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众人又等了片刻功夫,房遗爱没有来,却见一身粗布麻衣一瘸一拐的快速走了过来。
“儿臣参见父皇!”李承乾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他按着房遗爱画的图纸,昨晚加班加点带人制作耙,到现在才终于有了一些进展,正带人在地里面试验,忽听皇帝来了,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衣衫都没有来得及换。
李世民看着站在面前的太子,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他伸手拍了拍李承乾身上的尘土,怒声喝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房遗爱就让你搞成这个样子学习农事?”
“也不是。”李
承乾说道,“回父皇,昨日儿臣与房将军商议出了一种新的耙,能够节省很多的人力,儿臣方才正在地里试那耙的效果如何!”
“如何?”李世民心中五味杂陈,但更多的愤怒。
堂堂太子竟搞成了这个样子,如此做派和寻常布衣有何区别?
一说这个,李承乾瞬间就来劲了,“非常好,现在一个人就可以干往常需要十数个人干的活,换言之,往常需要一个人干七八天才能耙好的地,现在只需半日。”
“嗯?带朕去看看!”李世民惊讶的看着李承乾。
他总觉得今天的李承乾好像和往日里不太一样,说话的嗓门都大了许多。
“唯!”
李承乾欢快应道,脸上写满了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