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抽了一口凉气,迎着光,瞪着眼睛,调整铜镜的位置,凑近了看。
真的是有牙印啊!
在路上,魏轻辰咬她,她当时觉得痛,还以为问题不大,哪知魏轻辰都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痕迹了。
难怪适才吃饭的时候,那农妇看见她的脖子,表情都怪怪的。
现在明白了,人家还以为她脖子上的牙印是和自家夫君那啥的时候留下的。
宋安安气恼地磨牙。
这死男人,咬什么地方不好,竟然咬脖子,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她伸手去摸了摸,然后瞪着魏轻辰,“看你咬的,你咬我干什么呀?”
魏轻辰也看到过她脖子上的牙印,有外人在的时候,他还觉得过意不去;此刻没外人在,他所有的过意不去便化为怒气了。
“谁叫你弄痛我了?”
这口气,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咬人有错。
宋安安逼问道:“我弄痛你?我啥时候弄痛你了?弄痛哪了?”
魏轻辰紧绷着脸,不言。
那是能说的吗?宋安安神经大条,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
宋安安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要几天才能好,你真是害我出糗。”
对着铜镜,她又往脖子上擦药。
额头上的包已经消肿了,最后还剩一点印迹,她也擦一点。
天黑了,外面忙活的两人也收工了。
然而,宋安安和魏轻辰却没啥睡意了。
宋安安抱着自己的脚坐了小半个时辰,觉得无聊,遂穿着鞋下去,用适才泡脚的水洗袜子。
魏轻辰心下一动,“帮我也洗洗。”
宋安安瞪他一眼,明显心情还不好。
魏轻辰道:“别忘了那五千两银子……”
他愿意给那么多银子,在路上照顾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怎么了?
宋安安怕他反悔,只好答应:“行了,知道了。”
看在那五千两银子的份上,洗一双袜子也不是不可以。
打工人,打工魂,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宋安安给自己洗着脑,让他把袜子脱了扔过来。
袜子进入水中,宋安安没有闻到臭味,这才勉为其难地端着盆出门去洗,还找农妇要点皂角。
许是很少有人喂狗的缘故,夜晚的村子里静悄悄的,只偶尔听见两声狗吠。
宋安安把袜子晾晒好了进屋,又和魏轻辰面临着如何睡觉的问题。
之前是跑了一宿,又运了功,实在是累得受不了,才躺炕上去睡着的。
而现在,两人的身体都没有那些困扰,再睡在一张炕上,就显得怪异了。
可是,宋安安一想,不是都睡过了吗?这会儿计较,搞得她之前像是有多么不检点似的。
反正又不跟这些纸片人谈感情,那她何必呆坐一夜让自己难受呢?
扭转了思想,宋安安拉过矮桌,给魏轻辰留下足够大的地方,又在炕尾躺下。
脚还是痛,她忍了一阵子,又坐起来擦药。
魏轻辰听见她的动静,看看她,又闭目养神。
直到宋安安再次入睡后,他才出门去打水泡脚。
和宋安安相比,他是连脚都不愿意露出来的,够保守。
不过,说实在话,这个时代的人均如此,唯独宋安安是一个奇葩。
泡了脚,魏轻辰又坐回炕上。
他不想睡的,只是没想到他将那半躺的姿势持续了片刻后,便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