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宛如实质,宋安安虽未抬头,却也下意识地绷紧神经。
压迫感太强了,这种男人还是远离的好。
魏轻辰沉吟一下,猝不及防地道:“管不住自己的嘴,那就让别人来管。
“子不教,父之过,张家小子不懂得尊重人,那便惩罚他父亲二十大板,以此为戒。”
张婶傻眼了,跪着的姿势变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王爷,您肯定是出错了,受伤挨打的是民妇的小儿子呀……”
王爷出错?
真是一个口无遮拦的,这话她居然也敢说出来。
魏轻辰身边的侍卫突然刷的一下拔出剑,朝她眼前一指,“敢质疑王爷的决定,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张婶看见那明晃晃的剑身,顿时吓得脸色大变。
张叔急忙求情:“妇道人家没有见识,还请湘阳王饶命,草民没有教导好儿子,草民愿意挨打。”
他是上过战场的,知道湘阳王杀起人来,跟割草一样,眼都不带眨的。
他们一介草民,冲撞了湘阳王,不被杀死,都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张婶抖抖战战的,差点吓尿了。
张大鹏也是吓得牙齿打颤。
张家其他人跪在大堂外面,一个个绷紧心弦,害怕到了极致。
所幸魏轻辰今日有事缠身,没心情去与一介草民计较。
他冷瞥一眼堂下跪着的几人,道一句“走”,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胡县令抹了一把冷汗,如若湘阳王在他的堂上大开杀戒,那他大概率也会受到牵连。
让手下执行湘阳王的命令,他随即跟着出去。
宋安安抬起头,看见一身红衣的湘阳王走出大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半盏茶之后,一条老虎凳搬到堂上来。
瘸了一条腿的张叔被迫趴到老虎凳上,便被衙役高举着板子打下去。
“啊……”
那板子打得啪啪作响,张叔疼痛难忍,张嘴大叫。
宋安安和孟洛舟站在旁边,看得胆战心惊。
不过,倒是有点爽,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张家,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会终于受到惩罚了。
宋安安护着孟洛舟,气死人不偿命地道:“张婶,我也不想要张叔挨打,哪晓得咱们会遇到湘阳王啊!”
张婶咬牙切齿地埋怨:“你别假惺惺的,若不是你,大鹏他爹会挨打吗?”
宋安安的双眸机灵地一转,“张婶啊!到现在你都还不知道张叔挨打的原因吗?
“都是怪你啊!你当着张大鹏的面说别人的坏话,张大鹏听得多了,就学到了。
“张大鹏人小不懂事,还以为那些话都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若非如此,张大鹏也不会和我二弟打架啊!
“他们两人不打架,又哪里会发生后面这些事呢?”
“你,你……”张婶气得简直想扇宋安安的嘴。
宋安安当着张叔的面把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来,待张叔回到家里,岂能有她的好日子过?
张叔趴在老虎凳上听到她们的谈话,觉得是这个理,疼痛之中,更是气愤得咬牙切齿。
自家婆娘是个碎嘴,害得他挨打,看他回去不打死她?
宋安安看了看张叔眼中的怒气,暗中窃喜时,冷不防瞥见外面的天色。
天要黑了。
对了,银子……
宋安安冷不丁地想起今晚的事,急道:“二弟,咱们回家。”
结合中的信息和自身的记忆,她知道张家来闹事的这晚,家里会有盗贼来把原主的钱财全部偷走的。
哦!不对,现在是她的钱财。
没有钱,她可怎么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