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李师傅淡然的回道。
“谁?”陈大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是你爹,孩子的爷爷。”我回道。
“李师傅阿飞你们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开玩笑好不好?”陈大哥显然不相信。
我指了指我和李师傅出来的密道口,向陈大哥道:“不是开玩笑,我问你,你以前知道这个密道口吗?。”
陈大哥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我向缸里面添完水后听到有敲打声,将水倒出来挪走了水缸才发现缸底的这个洞口。”
“李师傅那晚用追魂术追凶手时,被祁老头关进了自己家里的地下密室。我在死人湖被打昏后也被关进了地下室,我们从密室里逃出来,顺着地道就到了你这里,缸下的地道通到祁老头家里的地下室,也连接到死人湖的湖底。”我继续道。
“即便是这样,这个密道也有可能是凶手挖的跟我爹没什么关系。”陈大哥仍然不愿意相信我和李师傅的话。
我只好继续讲解:“其实,当时我进了你孩子失踪的屋里查看时就觉得不对劲了,屋子是里间,又没有窗户,如果是外人的话偷了孩子出来肯定会碰到你或者你爹,所以必然是有内鬼,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然不会偷自己的孩子,而大嫂又昏倒了,所以为唯一的嫌疑就是你爹。”
陈大哥有点生气:“我爹怎么会是偷孩子的人,他那晚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会有时间将孩子偷走?”
“本来我也是很疑惑这一点,可是现在的地道很好的解释了一切。我推算那晚你爹提前就用针扎了大嫂算好了她晕倒的时间,并且让她在快晕倒时进屋抱孩子,同时有人在那个时间点破坏村里的电路。陈大哥你想一想,那晚是不是你爹让大嫂进屋抱孩子的?”我问道。
陈大哥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是,是我爹让我媳妇进屋抱孩子的。”
“你说过停电后你爹随即和你一同进屋里,你发现大嫂倒在地上,所以注意力在大嫂身上。我推测你爹趁机将孩子抱到身后,告诉你孩子不见了,让你喊人帮忙找。你出去后他移开大缸,将孩子递给地道里早已等待的人,随即马上回屋。陈大哥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爹告诉你孩子不见的?”我继续追问。
陈大哥的嘴唇有点哆嗦,“是,是我爹告诉我孩子不见了,并让我赶紧出去喊人帮忙找孩子的。”随即向我和李师傅争辩道,“不过孩子绝不会是我爹抱走的,天下哪有人会偷盗自己的孙女?”
“如果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呢?”李师傅反问了一句。
“你什么意思?”陈大哥的精神已经几近崩溃。
李师傅深沉道:“我只是怀疑,我问过村长,你们陈家在归元村是小户,你爹在三十多年前迁到这里来,来的时候抱着襁褓中的你,说你娘生完你就死了。我猜测你很可能不是他亲生的。”
“这……不可能。”陈大哥已经有些无法接受了。
“一派胡言!”大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吼叫。
我和李师傅向门外望去,不由得心里一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陈大哥的爹陈老头正一脸怒气的望着我们,一步一顿的走进院子里,随手关上大门。
我后退了下,向身后一摸,才想起黑刀扔在湖边了。李师傅悄悄握紧了拳头,眼睛紧盯着陈老头。
陈老头走到陈大哥旁边,用手指了指我的脸,假装正色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还在这里骗我儿子,我已经听说了你前天试图奸污秦村长的女儿未得逞,逃进玉米地跑了,没想到还敢回我们归元村,儿子,帮我抓住他去见秦村长。”说完望着陈大哥。
陈大哥完全混了,看看我们看看他爹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
李师傅挡在我面前厉声道:“你这个虚伪的小人,想抓他先过我这关!”
陈老头讲话锋一转,又指着李师傅大骂道:“你这妖道,就是你偷了我孙女,来练什么妖术的,今天我连你一起收拾了!”说着抄起墙边的洋镐朝李师傅头上砸去。
李师傅没有躲闪,而是伸出右手张开手掌抓住洋镐的柄,侧身飞起右脚踢向陈老头的下腹,陈老头松开手里的洋镐,一个后翻躲开了李师傅的侧踢,敏捷的身手把我和陈大哥都惊住了。
我趁着李师傅和陈老头打斗的空,赶紧跳到陈大哥旁边,摇着他的胳膊问:“你看看,这个身手像是一个普通的农民老头吗?”
陈大哥的眼中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暗自摇头。
再看李师傅已经一个十字锁喉将陈老头勒住了,我一阵高兴,刚要上去,不料那老头用力向前一弓腰,将李师傅从背后摔打到地上,接着一迈腿骑在李师傅背上,双手将李师傅的左手向上一掰。
眼看就要将李师傅擒拿住,说时迟那时快李师傅一个躺滚,用右肘猛击陈老头的后腰,陈老头只好放开李师傅好向后一跳,李师傅立马起来一个秋风扫落叶。
陈老头“哎呀”一声倒到地上,随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后,跑过来打我,我赶紧后跳躲开。陈老头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胳膊一环,将匕首抵到陈大哥的脖子上。
陈大哥瞪大了眼珠,语无伦次道:“爹……,爹你这是要干什么?我是你儿子啊!”
“呵呵……,我根本不是你爹,当年杀了你父母后本想杀了你,可是一想还不如养着你当个狗使唤,现在你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我指着陈老头骂道:“卑鄙,再怎么说他和你一起生活了三十多年,快放了他。”
陈老头挟持着陈大哥向门口退去,边退边向我和李师傅叫嚣着:“不要过来,靠后点!”
到了门口,他用一只手打开门,然后将刀一抹把陈大哥推向我们,迅速的向村子下面跑去。我和李师傅赶紧抱住陈大哥。陈大哥的颈动脉已经被割破,血流如注,根本按不住。
李师傅用手一摸陈大哥的脖子,向我摇了摇头。
陈大哥抽搐起来,张开苍白的嘴唇要说话。
我赶紧将陈大哥抱在怀里,急着喊道:“坚持住,不要说话,我这就叫救护车!”
陈大哥用力摇了下头,哽咽道:“没用了,我……,我感觉快不行了,孩子……,孩子……拜托——。”还没说完头就沉了下去。
我和李师傅将陈大哥的尸体抱进屋里的床上放好,正悲伤着,“哐当”一声,院门被撞开了,陈老头领着秦村长还有一伙村民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