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紫嫣米姐还有李师傅也放慢了脚步,回头望向安娜。
“是的,是我妹妹,不过她从小到大被娇生惯养坏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男人敢娶她,她下午的时候是不是得罪了你们?要是那样的话我替她给大家道歉了,希望你们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安娜谦卑的对我们微笑道。
“没事没事,我们不会介意的,对了安娜姐,敢问你结婚了吗?”阿三嬉皮笑脸的问道。
“喂喂,懂不懂礼貌,有直接问女生这种问题的吗?”米姐忍不住训斥阿三。
“没事的,我还是单身。”安娜大方的回道。
“既有钱又有容颜怎么会一直单身呢?难道你是独身主义着?”眼镜妹说完双眼紧盯着安娜,估计是想读出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
安娜非常精明,将眼睛瞥向地面,回道:“我不是独身主义者,只是运气不好,还没有遇到那个让我心动的人。”
“也许你今晚就要遇到了。”阿三说完搔首弄姿,看的我们一阵干呕,安娜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正在我们说笑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独眼老头突然止住了脚步,转过身对我们拉着脸道:“马上就要进入景区了,进去后希望大家小点声,不要惊动了巡逻保安,更不要惊动了他们饲养的狼狗。”说完上前两步来到铁栏旁,伸出手握住一根钢条转了起来。
那钢条随着独眼老头的手飞快的旋转起来,不一会就被卸了下来,原来这根钢条被做过手脚。钢条拿掉后,铁栏露出了很宽的空隙。独眼老头一猫身钻了进去,回头对我们招手道:“都进来吧,最后的人记得将钢条再按上去。”
空隙很宽松,大家都毫无压力的依次钻了进去,但是最后剩下的小伟可就惨了,他肥胖的身躯卡在了两根钢条之间动惮不得,肚子上的膘也被勒出一条深痕,进也进不来,出也出不去。见状我们几个只好合力拽住他的胳膊,拔河般使劲的拉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拽进来。
进来后小伟揉了揉肚子对独眼老头抱怨道:“沙马二叔,以后能不能再卸根钢条。”
独眼老头没有理他,而是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让他小声的提示。小伟意识到不能大声说话,赶紧闭嘴。
独眼老头领着我们围着马湖绕边前行,在疝气灯的照耀下,平静的湖水就像一面镜子,映着我们急匆匆的一行人,像是深夜里的一双地眼在注视着我们。
沿着湖边走了半个多小时后,独眼老头在铁丝网前再次停了下来,上前两步弓着身子用手抓住铁丝,向后拉起来,竟然将铁丝网像拉门一样拉出了一个口子。看来是以前进去的人将铁丝网掐断了,给我们开了先路。
我们从铁丝墙的的豁口钻进去后,独眼老头又将铁丝网扣上,伪装成毫无痕迹的样子,除非盯在上面仔细看,否则不会有人发现掐断的裂痕。
铁丝网的这边没有了修葺整齐的花草和平整的青石板路,只有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挡在我们面前。我们正望着繁盛的灌木丛发呆,独眼老头已经用手一扒,闪了进去。
我们抑制着划破脸的恐惧紧跟着钻了进去,过去后发现刚才的灌木丛只有很薄的一道,就像是一堵为了吓退众人而生长的草墙。
脚下是一条曲折幽深的小径,看样子应该是被上山的前人们用脚踩出来的,小径两侧是高大的乔木和落叶松等,树干枝繁叶茂,葱葱茏茏连成一片密不透风,而脚下的小径就像一道闪电将它们劈了开。
独眼老头警惕的瞅了瞅周围,见没有被发现后松了口气,向我们问道:“这附近有三十多个山头,你们想要去哪一个?”
“如果全爬一遍的话要多长时间?”安娜在后面问道。
“至少一个礼拜!”独眼笃定的回道。
“孙教授,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最高的山?”李师傅罕见的开口建议道。
孙教授很赞许李师傅的主意,点点头:“你建议的好,我们就去最高的山头。”
“那你呢?”独眼老头转身问安娜。
“我去哪一个都无所谓,既然他们要上最高的山头,那我也一样。”安娜笑着回道。
“那好,最高的山是家山,翻过前面的这座山就是了,我带你们去。”独眼说着掏出了烟斗,吸了两口后对我们提醒道,“再往上走就没有灯光了,碰巧今晚上是初一没有月亮,所以山上会有点黑,但是即便这样,我们也只能打一个小手电,以免被下面景区管理处的人发现。”
孙教授将自己的手电递给了独眼老头:“我们全听你的,你在前面领路,我们跟着灯光就可以了。”
独眼老头倒是很自然大方的接过孙教授递过来的手电,对我们再次提醒道:“你们一定要跟紧了,千万不要掉队,否则就算我们再回来寻找,也可能只会发现你的尸体!”说完照着手电在前面兀自快步的走了起来。
强哥扶着孙教授紧随其后,李师傅有点不放心,害怕我们之中有人会落下,所以要走在最后。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像是一条夜晚游离的蛇沿着小径向山上爬去。
孙教授的三个学生结成一伙跟在他们老师后面问这问那,好像第一次进这种古树参天,藤萝缠绕的老山;我拉着紫嫣的手幸福的滋味抵消了劳顿;阿三在后面一会为安娜提包一会给她递水,俨然一副要发展姐弟恋的欲望,米姐看不下去时不时讽刺他几句;李师傅一个人安静的走在最后,经常扭头四下看看,似乎对黑幽幽的树林深处不是很放心。
由于山上是无人区,所以不用再顾忌,我们高谈阔论的聊了起来,藉此缓解登山的疲劳,越聊越兴奋,到最后相互之间都嬉笑打闹起来。
我么几个年轻点的正聊得开心,前面的独眼老头和孙教授突然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