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怎么了?”我伸手朝眼睛摸去。
“不要碰!千万别闭上!”李师傅阻止道。可是已经晚了,我的手触碰到一个凸起来的球形的东西,眼睛一疼想立马闭上,可是眼皮眨了两下,根本没能盖住视野。我这一瞬间才反应过来,刚才触碰到的凸起圆球竟然是自己的眼睛。
“我的眼睛?”我的心像是突然被人猛攥了一下,血脉喷张,我不敢想象刚才那球形的东西会是我的眼睛,那东西明明已经出来了。
我忙从李师傅手里夺过烧的蜡烛,拿起手机照向自己的脸。手机屏膜上是一张陌生的紫色面孔,上面青筋毕露,布满血丝的眼睛从眼眶里钻了出来高高凸露着,好像随时就要掉下来。我一点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的脸,哆嗦着将手慢慢的靠过去,想要确认一下。
李师傅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阿飞,你不要担心,马上就会消下去的。”
“这是我的脸吗?是我的眼睛吗?”我摇晃着李师傅的胳膊求证道。
“是的。”李师傅抿嘴回道。
“不,这不可能!”我愤怒着将手机一扔,大声的喊起来。
“阿飞,你不要激动,否则眼球真的会掉下来的!”李师傅抓着我的肩膀努力的劝着。
我无法面对自己已经出现的丧尸般的面孔,失声痛叫起来,蓦然发觉嗓子也已经变的尖锐恐怖起来,早已不是我以前的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根本没法平复。
突然间我想起了曾经看到的电视画面,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一只丑陋咬人的僵尸,我不能接受自己变成那种东西,掏出折叠刀,飞快的朝自己的心脏扎去。李师傅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向上一折,痛得我手一伸将刀落到地上。
李师傅冲我喊起来:“阿飞,不就是被阴尸咬了一口,中了点阴毒吗?你干嘛要想不开?这种毒我可以帮你解的。”
一听李师傅可以帮我,我有点不相信的问道:“我还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吗?”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尖细刺耳。
李师傅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从我手里脱落的折叠刀,向自己的手指一划,血顺着李师傅紧握的拳缝滴落下来。
“张开嘴。”李师傅冲我道。
我本能的张开嘴,无数细长弯曲的黑色尖牙露了出来,李师傅将手从我嘴边展开,血顺着他的指尖淌进我的嘴里。血进了嘴里后,我感觉口里灼烧的厉害,似乎有一条火蛇从喉咙向肚子里窜去,不消片刻人就逐渐变得安静下来,刚才的浮躁在慢慢地消失。我闭上眼睛张大嘴巴,贪婪的饮着李师傅的血。
过了一会我感觉好多了,睁开眼睛望见李师傅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失血过多引起的,于是赶紧闭上嘴对李师傅道:“我好多了,你快点止血吧。”
李师傅见我确实好了不少,从兜里摸出一把草灰按在伤口上,又捏住我的手腕按了一会,开口道:“还好,你中的阴毒暂时被压制下去了,等到今晚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彻底给你驱除。”
我瞅瞅地上,找到手机后捡起来,在烛光下照向自己,发现面孔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眼睛也回到了眼窝,张开嘴一瞅牙齿也重新变成了白色,总算长出了口气。
我又向李师傅不解的问道:“李师傅,为何你的血能压制我中的阴毒?”
“这个吗?以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还是赶紧找找紫嫣去哪里了?”李师傅转移话题道。
我见自己已经没事,也不再纠结李师傅的血,点点头向他提醒道:“李师傅,前面的床底下有一个恐怖的女人,穿着紫嫣的衣服,但是却长着一张婴儿的脸。”
李师傅从我手上接过蜡烛慢慢地走过去,然后蹲下身子向床底下望去,瞧了一会冲我问道:“床下什么也没有啊?”
听李师傅这么说,我迈步走过去也向床底下探去,只见烛光的照耀下床底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进来太紧张看错了?
李师傅拍了下我的肩膀:“你刚才在屋里看到的可能是那玩意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和李师傅站起身来。
我一瞅床上的红色小包被还在,让李师傅将蜡烛靠过去,对李师傅讲道:“你看,这就是那具腐烂的婴儿的尸——”说了一半我突然发现,里面包着的根本不是什么腐烂的婴儿,而是一只血淋淋的胳膊,胳膊很粗而且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黑毛,一看就是成人的。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使劲搓了搓眼睛,看到的还是胳膊,于是不解道:“怎么会?刚才的婴儿尸体呢?”
“刚才根本没有尸体,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实的。”李师傅说着伸手掀开床上的包被。一只被砸断的胳膊完整的呈现在我们面前,胳膊下面的手指紧握成拳状,似乎被砸断前胳膊的主人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突然胳膊上一个剑形的纹身吸引了我的注意,这纹身很熟悉,我从脑海里一搜索,发现餐馆的老板胳膊上也有这样一个纹身。我心里一惊,难道这胳膊是餐馆老板的?
想到这里我低下头仔细看了下胳膊上的纹身,发现这胳膊确实就是餐馆老板的,于是向李师傅提示道:“这是餐馆老板的胳膊。”
李师傅听了也是一惊,向我问道:“你确定?”
“确定!这胳膊上的纹身我仔细回忆了下,和餐馆老板的一摸一样。”
“这只胳膊的伤口还在流血,并且上面还有余温,应该是刚被砸断没多久,如果是餐馆老板的,我们应该赶紧找到他,防止他再遭不测。”李师傅建议道。
李师傅说完后,我们在屋里搜寻起来,屋子很小,不一会就找了个遍,发现什么也没有,正当我们要放弃离开的时候,“嘿嘿,嘿嘿……”一阵诡异的婴儿笑声突然从床底下传来。
李师傅大喊了句“还想跑吗?”之后,飞快的掏出身上的水壶,将黑狗血向床底下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