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周知非睁眼醒来,费劲巴拉地,把任景年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给扒拉过去。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为自己加个油,开启战斗模式!
洗漱过后,她去厨房准备做早饭。
说厨房脏污不堪,倒不是因为这屋里无人打扫,台面上污水横流。其实农村的厨房卫生也可以。
只是厨房里仅有两口烧火做饭的大锅,老两口常用做饭的这口锅烧猪食。
煮好猪食简单洗涮过,就接着煮饭,这猪食若是干净也罢。
可任家这喂猪的食物,可不单单是些人不吃的南瓜、米糠之类的。
而是任长河四处搜罗的鱼鳃、鸡肠子、槽头肉、泔水等物熬制的。
这种做法,想想都令她窒息。所以她今天打算用煤火炉子煮饭。
用火钳子夹了块煤饼,去隔壁小叔家引。铝锅里放水,水开后下了把玉米糁,之后去准备要炒的菜。
简单一顿早餐做好,任家人也洗漱过,齐齐来吃饭。
吃饭时,饭菜想必是很合胃口,老两口和任景年都埋头大口吃饭,无人说话。
等到吃完饭,碗往桌子上一放。任长河见儿媳妇起身,要把没吃完的馒头放冰箱里,忍不住开口了。
“天气不热,这都快八月节了,馒头放外面又不会坏,用冰箱多费电。”
周知非手一顿,也仅仅只是一顿,她顺手把馒头往保鲜层一放。
就要关上冰箱门时,她突然发现冰箱没有插电,大概是昨晚上后妈偷偷把电线给拔了。
周知非忙检查下冷冻层,幸好前天她就把酒席上多余的肉菜,让亲戚四邻打包带走了,要不非坏掉不可。
她转身笑道:“这冰箱即使2个小时一直用,一天耗电最多也不过2块钱。爸,家里还用得起吧?”
无视老公公黑下来的脸,她接着说。
“食物放在外面,不新鲜不说,那要是被苍蝇爬了,下些苍蝇卵什么的脏东西,你也看不见不是?”
“到时候吃坏肚子身体遭罪,还得多花钱去买药,还不如一开始就放进冰箱里新鲜又干净。”
一番话说下来,堵的任长河无话可说。
周知非耳边叮叮当当的金币声响个不停,这是她要求系统提供的小小改动。
她心里小人双手狂舞:多谢老头子送来的羊毛。
后妈嘟囔道:“咱农村人哪有那么娇贵?顶多拉下肚子就好。哪像某些人是镇上的千金,吃不得这些粗食。”
周知非听她阴阳怪气,也毫不客气地回了过去:“既然后妈不怕,那我单独给你留一个馒头就是,清清肠胃,省得你去减肥还要花钱。”
说着她从馍筐里拿出一个馒头来,放进盘子,又把这盘子随意放在茶几上,这可是苍蝇重点关照区域。
后妈卒。
任景年咽下口中饭菜,直看得目瞪口呆,这女人疯了不成?怎么天天跟狗似的,逮谁咬谁!
“你有意见?”周知非看他那没出息样,心里一阵嫌弃。
任景年忙摇头,他哪敢有什么意见,惹不起躲得起,拿起手中碗筷,放到水井旁的水盆里,麻溜地出了院门。
任长河冷哼一声,发动摩托上街开店。
后妈哼哼唧唧地撂下筷子,扭着腰胯进了屋。
那么大岁数了,也不怕闪了腰。
周知非也不在乎多干些活,把碗筷拿上,堆放到水盆里开洗。
任家用的水井不是那种要用力去摇的手摇式水井。
而是压水井,要用力去压,水才会出来。
它是铸铁造,底部是一个水泥式的垒块,井头是出水口,后粗前细,尾部是和井心连在一起的压手柄,约有二三十公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