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非一转身,十几米远处站着两女一男。
两女中大的那位大概三十多岁,小的看着估计和任晴晴年龄相当。
那男生最小,十七八岁,此时一脸不耐烦,满脸的月球表面。
不认识啊,谁叫她?
“你这几个月了?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岁数大一点的女人,面带惊喜的盯着她的小腹看,语气亲密。
周知非和母亲互视一眼,眼神交错间,确认都不认识这个女人。
“你是?”
“哦,我是你大姐,景年有没有跟你提起过我?这是景年的弟弟妹妹。”
周知非恍然,这是跟着任景年生父的,那个已经出嫁的姐姐。
这么说,那两位就是小三生的儿女喽?
上辈子她曾无数次听任长河讲起过,她亲婆婆贺萍的遭遇。
贺萍怀着任晴晴时,她丈夫邹自强勾搭上了隔壁的小寡妇,两人恋奸情热,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邹自强为了逼迫贺萍离婚,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刚开始是冷暴力,语言攻击,到后来发展到动手打人,一点都不顾及她腹中还有孩子。
这些贺萍都一一忍耐下来,他们那个年代,十里八乡任谁离婚都是个轰动一时的大新闻。她丢不起那个脸。
再说她娘家父母早逝,她要是离婚的话,也不知道去哪,难道要流浪街头吗?
在贺萍看来,等熬到孩子出生,时间长了男人就会回头,也许日子就好过了。
只是她没想到,男人一旦变心,心比冰还冷,比铁还硬。
她背着才出生两个月的三女儿做饭,还得哄着四岁的二儿子玩石子时,邹自强气势汹汹闯进来。
不由分说,一把夺过她手里搅拌稀粥的锅铲,狠狠扔了出去。
滚烫的米粥滴落在男孩头顶,疼得小孩哇哇大哭。
至今任景年头顶那里,还留有拇指大一块疤痕,半点头发也没有长。
两个孩子惊恐哭闹不止,邹自强全然不顾,拳头雨点般的落在她身上。
“明天就去民政局离婚,红娟的肚子等不了!你再不同意,我他妈就揍到你同意为止!”
贺萍恍然大悟,原来那小寡妇怀孕了,她心死如灰,也害怕儿子受他毒手,于是同意离婚。
周知非每每想起早逝的贺萍,心里都为她难受,更为她感到不值。
没猜错的话,这位大姐当时已经八九岁,能搭把手照顾家里。
等小寡妇一生,还能当个免费保姆,至于老二,小寡妇可不想给别人养儿子。
所以贺萍带着二儿子和三女儿被扫地出门,任景年的大姐反而留了下来。
任景年的大姐居然认得她,周知非心里直犯嘀咕。
“景年结婚,我来过,见过你。”邹云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给她解释。
“这是孩子外婆吧,大娘身体真好!”
周母拿捏不准女儿态度,只淡淡一笑。
“你有空跟景年一起回去看看咱爸,他其实挺惦记景年的,你和景年结婚时,还让我来给了景年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