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一川出现，他赶忙迎上前去：“老板，鞋子的缝合，机器都缝合地不够紧实，您看。”
接过车间主任递过来的鞋子，王一川上手看了看鞋缝处，的确缝合不紧，稍微一扒动，便有松动的迹象。
“设备科。”王一川的声音低了八个度，“检查过了吗？大概多久能修好？”
“正在排查，但是这个机子我们并不是特别熟悉，这些机器刚来安装的时候都有些费劲儿。”
说完，见王一川并没有反应，他只能抬头悄悄看了一眼老板，然后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说道：“老板，我们也不确定能多久修好。”
这两天正是需要往供销社交货的时候，却出了这档子事情。
王一川稍微冷静了一会儿，接着说：“继续生产。”
“你们去联系人，尽快将机器修好。”
今天城东的友德摊位上正在挑选鞋子的石大妈，被自家孙女念叨得不行，跑过来排队买鞋子。
正排着无聊，便和前头的人聊起了天：“老弟，你也是来买这儿的棉布鞋的？”
“对啊，听说这家的鞋子穿着特别舒服，刚好昨天干活的时候原来的棉布鞋坏了，就过来买一双。”
“是嘛？我孙女儿想要，说这里的棉布鞋颜色多，穿起来好看，比原来在供销社买的好看。”
老人家显然边说边摇头，显然并不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
“这鞋子怎么穿，不是穿脚上啊，还能让它上到炕上去不成，都是要沾灰的，要那么好看做什么。”
石奶奶好不容易排队拿到了孙女说的什么35码的鞋子，心想着总能交差。便放心地去采购其他物件。
哪里知道半个钟头后友德的销售员又看见了她。
“奶奶，您这不是刚买回去一双吗？怎么又回来了？”
石奶奶明显脸色有些难看，并且白了那个和她说话的姑娘一眼：“你们卖的是什么鞋子啊，这么贵？”
女孩牢记着销售主管和她说的话，要对顾客态度友好，所以她还是面带微笑地想与老人家正常交流：“我们这个改良棉布鞋已经推行大半个月了，现在是到了季末，厚棉鞋正在打折出售。”
“您买的这双就是我们打折的款式，不贵的。”
“那我刚刚看见供销社里怎么卖得比你们便宜，我看着也差不多啊。”
“您看的产品肯定和我们的质量不一样的……”
“你别和我说这么多，我要退鞋子，这鞋子我没有拆开过，检查下就给我退了。”
小姑娘没有办法，只好按照老人的想法将钱退给了她。
石奶奶刚没走出几步就跟上来了两三个人：“老人家，供销社里的棉布鞋真的比这里的便宜吗？”
“对啊，我看了，不是国营以前的款式，和这里卖得差不多，很便宜的。我一下就买了两双。”石奶奶一副自己捡到便宜的开心模样。
这些话在友德地摊前都传开了，销售员们看着好奇的人们都涌向了自己供销社方向，只能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