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明继续反问不停：“我的母亲，现在还一直在医院里躺着，而杰汇也没能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和我们一起联手对付赖关林和通旗…难道这就是决策全对、料事如神么？”
戴华听出了何春明话语里的低沉与失落，便不敢再随便开口附和了。
心里的气发泄出来后，何春明也逐渐恢复了理智：“罢了罢了，我也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这些天你也没少忙活。”
戴华瞪大了眼睛：“看来老大你还真少没被闫胖子给气到…”
何春明上手揪了一下戴华的耳朵：“刚才你还屁颠屁颠的称呼人家叫闫总，现在就改口叫闫胖子了？这就是你的两幅面孔？！”
戴华讨好道：“他都被老大您给气得快失了理智，可见有多气人！我骂他几句闫胖子，纯当替您出出气了！”
“…也不知道你们下午都聊了些什么，居然能把老大您给气得这么厉害？”
“都是些商务上的事情。”何春明简单概括道：“我好心给他们出了份草案，都是为了杰汇将来的发展给出的建议，结果人家并不接受。”
说着，何春明借着在车上的机会，把下午与闫科宇谈话的内容掰着手指头数给戴华听：“说让下放权力，他们就拿我自己都没做到这点来搪塞；建议他们迁址，他们说当初的地址是风水大师选的，轻易不肯挪窝。”
“再到后来的提议让他们开办交叉训练的课程，训练银行里各部门的人员都能熟识银行里的各个环节的所有业务，结果人家嫌弃培训麻烦还浪费钱，没有同意。”
“最后让他们多注重些电子方面的业务，把杰汇的银行APP给弄得好一些，方便如今时兴的网上办理业务的做法，然而他们还是嫌弃在电子方面投入过大，反而会本末倒置…”
听得目瞪口呆的戴华总结道：“…我知道了，总之就是一句话概括，统统不同意。”
戴华的到位总结再次让何春明黑了下脸，但后来还是逐渐趋于往日的平静表情。
戴华知道何春明不会真的骂他，所以才敢大着胆子揣测道：“奇怪了，以往杰汇那边的人都当老大您是神一样的供着，说什么就做什么，怎么现在反而处处和您反着来…
“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啊？背后是不是有赖关林从中挑拨离间？”
何春明微微蹙眉，思考着这种可能性，最后还是否决了：“即便赖关林要对付我，他的手应该也不会伸得这么长吧…”
“怎么不可能？”戴华再次小激动的反驳道：“他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阴险狡诈得很！”
“咱们公司的财报向来都是对外公开透明的，咱们投资了哪些公司，外人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赖关林如果知道杰汇与咱们公司的关系也并不奇怪。”
反而是戴华带入了自己，越想越气：“…这就是事事透明的坏处！公司里的什么东西都叫外人知晓了，宛如走在大街上**身子的人一样，里里外外都叫别人看得一清二楚。”
“制度就是这样要求的，难道你还敢和国家对着干？!”何春明一句话就拍死了戴华的苗头。
戴华摇了摇头：“要不说老大您就是太过老实。”
“我们响应国家的号召，做到公司事务对外公开透明，这点是不错，但也应该适当的保留一些不宜叫他人知晓的**，不要傻傻的完全透明啊！”
何春明自然持着反对的态度:“这种事情并不是别人做了，咱们就也理所当然的认为我们也可以做，这样的从众心理是不行的。”
“万一咱们真的随了大流，如果平时国家不查还好，万一查起来，税务局追究紧要不放，你能担待得起么？”
何春明向来不屑得在这种地方动手脚，更不会随大流与那些奸商同流合污，只想着踏踏实实的做生意赚钱，过上幸福的生活。
何春明的明确表态不容置疑，往后戴华也不敢再在他面前提及这种类似在背后动手脚的事情了。
车上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不过却不是因为刚才何春明与戴华二人的争执陷入的尴尬，而是因为何春明已经累得睡着了，戴华也不愿开口打扰他。
公包就放在何春明的身边，戴华漫不经心的拉开了拉链，拿出了公包里何春明送给闫科宇的所谓草案，只不过今天闫科宇又带回来给何春明，所以何春明干脆放在了公包里。
戴华随意的翻看着页数，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着纸张上的内容，一边看一边摇头。
那是在叹气杰汇银行的不识趣，面对何春明如此认真准备的草案却不屑一顾，也不知往后杰汇会不会后悔。
戴华把草案重新放回了公包里，托着沉睡的何春明回自己家大门口，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人是何父，看到眼前的何春明以及戴华有些惊讶，毕竟何春明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何父看何春明睡得酣沉，便提议二人便合力把他抬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处理完何春明，何父亲自送戴华到家门口，不乏关切的问道：“最近春明都在忙些什么，一天到晚都没回家的时间，脚不沾地的。”
“还不是为了公司里的事情忙着，再有就是…”戴华压低了声音：“再有就是为了韩小姐的事情烦心了。”
何父张大了嘴：“都这么久时间了，小朵还没消息呢？!”
戴华蹙眉，摇头道：“半点消息都没有，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在老大面前都不敢提起她，生怕惹得老大伤感。”
何父抿唇，也跟着戴华一起摇头，又追问道：“除了这些，春明最近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在忙么？”
“别的什么事情？”戴华想了想，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安慰何父道：“您老放心，陈阿姨在日本一切都好。万一真出了事，老大也断不敢瞒着您老的，是不是?”
戴华这是以为何父不想给何春明添麻烦，所以不敢向何春明直接问，所以才向他打听陈云芬在日本治病的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