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迟墨把这件事记下了,准备出游戏的时候告诉阮铃。
而另一边,冷临风却还在和姚曼僵持着,“既然如此,我便带着鬼医前去天居楼。”
姚曼红袖遮面,掩唇轻笑,用眉笔在眼尾高高勾起的眼线流转着丛生的媚态,“何必劳烦护法呢。”
冷临风视而不见,“能为教主效犬马之力乃是教中人倾慕羡事,何敢以劳烦称之。”
“哦——护法莫非是不信我?”
迟墨暗道:不管他信不信,总之我是不信的。
才上马车就敢用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眼神,迟墨表示自己脑子是不清楚才会跟着这种明摆着对她不利的人走。
当然,冷临风的回答也很给力,“不敢。”
他道,“属下与鬼医先走一步,圣女请便。”
说罢,他便回头微微偏了偏眼神,示意迟墨跟上他的脚步。
迟墨抬眼扫了姚曼一眼,随即又迅速地收回了眼神,跟在了冷临风的身后。
她毫不在意身后的姚曼是以怎样的眼神看着她的,左右与她不过是一场游戏。实在玩不下去了,大不了还能下线。
这么想着,她被冷临风引到了天居楼。
说实话,在这地下还能挖出这么一个精致飘渺的阁楼实在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尤其眼前的这个阁楼通体以竹木建制,清新典雅,以遒劲的楷体写着“天居楼”三个字的牌匾挂在正中央,显示着与花时暮本人截然不同的淡然。
等她走进天居楼,将楼内各色摆置收入眼中的时候,她越发的觉得这阁楼和花时暮大呼迥异。
她脚步一顿,正想问冷临风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就见屏风后走出一个头戴黑檀莲花冠的紫衣男子。
迟墨沉默了许久,才将眼前一袭紫色锦衣面容风流傲岸的男子和记忆中妩媚入骨的花时暮对应了起来。
都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也不见得这么一件衣服就给差不多换了一个人的吧。
她心中如是想道,面上却只道:“敢问教主可将我的东西准备齐全了?”
他扬唇,原本带着与这天居楼相称的出尘之意在他眸光流转之间悄无声息的又换做了一番媚意,“那是自然。”
迟墨兀的默了:……刚才那感觉就当是她眼花了吧。
冷临风也不知道是不是看惯了他家教主抽风的模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就将她引到了一间门面上雕刻着梅花的小间。
小间的摆置与外面没有多大的区别。
博古架上是各色的古董。
左手边的桌几案上堆满了她需要的东西,右边搁着一个放满了热水的木桶,中间用以一扇玉屏隔开。
迟墨几步走到了桌案前,拿起上面放置着的一个针包。
她摊开来一看,一共一百零三枚长短不一的毫针插|在针囊中。
迟墨虽说阅历短,但却生养在药林世家,家里人学的都是中医。她有模有样,也学了中医。因此,她也是格外能看出这套毫针的珍贵之处。
花时暮轻笑一声,问道:“可满意。”
迟墨点头,坦诚道:“心满意足。”
于是花时暮又问道:“你一人可够?”
迟墨又是点头,“一人足以。”
“那好。”
花时暮解开盘扣脱下外衫扔在了屏风上,“冷临风,你在门外守着。”
他这话一出倒是让迟墨不由看了他两眼。
要知道,医者救人命,亦可在转念之间夺人命。
迟墨不信花时暮身为一教之主真能对只见过几面的她信任如斯。但这毕竟也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