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
单天常打了个哈欠,对着一旁的梁康说道:“你说二弟能把那个叫牧禅的绑来吗?”
梁康摇了摇鹅毛扇:“我看有点悬,依照老二的性格,那人估计绑过来不死也半残了。”
单天常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早知道不派他去了。”
梁康幽幽地说道:“也没有其他人选了。”
山寨里头的,一个个要么脾气暴,要么脑袋不好使。
张枫在这些人其中,还算是出类拔萃的。
单天常拿起最后一坛英雄酒,一口劲喝了个精光,随后擦了擦嘴:“这酒太勾人了,怎么喝也喝不够。”
只见他打了个酒嗝,随后摇摇晃晃地躺在石椅上,开始呼呼大睡。
坐在一旁的梁康看着毫无防备的单天常,眼底闪过了一道冷光,缓缓地抬起了手,然后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放下了。
眼下还正是用人之际,崔家暂且用得上这个莽汉。
“就让你再多活一阵。”
梁康阴沉着走了出去。
不知道朝廷里是谁想出来的坏点子,不但把制冰之法公诸于众,还限制大规模制冰的作坊,从根源上杜绝了世家从中垄断捞钱的可能,还把硝石价抬到天价,然
后出手一口气让崔家元气大伤。
而且还有人在洛阳内张贴了悬赏公告,这几天不断有游侠过来骚扰,几个下山巡逻的都掉了脑袋。
人手紧缺啊,让家主多从突厥那捞笔钱财吧。
梁康望着月色,沉吟了一会,他便写了封密信,将其绑在了信鸽个腿上,然后往天上一抛。
“去吧。”
只见那灰色的信鸽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朝着远处飞去。
梁康摇了摇鹅毛扇,正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动了动鼻子。
空气中......好像传来了一股血腥味。
不好!
梁康立刻扯着嗓子喊:“敌袭!快起来。”
无数乎乎大睡的匪徒顿时从梦中惊醒,拿着身边的长刀和火把立刻跑了出来。
“在哪,在哪?”
梁康连忙躲进山洞中,疯狂地推攘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单天常。
“大哥,有敌袭,快起来啊。”
只见单天常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敌袭,在哪呢?”
突然,外边传来了无数的惨叫声,这让单天常顿时冷汗一冒,酒醒了大半。
他拿起了一直放在枕头边的宝刀,穿上了牛皮做的皮革和面罩,连忙往山洞外看去。
只见宛若雨点般的箭矢冷不丁地便从黑暗处窜了出
来,
一道弓弦响起,便有一个匪徒捂着脖子倒下。
“谁,是谁!何方宵小暗中偷袭,有胆光明正大和我单天常一战!”
单天常看这自己的小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怒目圆瞪地朝着黑暗中喊道。
傻汉,谁会跟你单挑啊。
躲在一个大石头后面的梁康瑟瑟发抖地想道。
然而却出乎他的意料,随着单天常喊的那一嗓子。
顿时箭矢停了下来,随即便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响起。
一队覆着铁面,身着铁甲的士兵,手中拿着寒光冷冽的宝刀逐步向他们包围了起来。
每个士兵皆是虎背熊腰,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卒。
为首的那人更令人胆寒,站在这帮士兵中依旧能高出半个头,那气势连单天常都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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