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在这乱纷纷的台上,更是显得微不可闻。
但是以两个人的距离,对面的段蓉蓉却是听得无比清楚,如同雷霆贯耳。
“你,你说什么?”
段蓉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衣衫破烂,但是眼睛却炯炯有神的少年,下意识问道。
沈越微微皱起了眉头,难道是自己吐字不清晰?
还是这个段蓉蓉耳朵不好使,智力不达标?
“我说,给你个机会,选我!”
这一次,沈越几乎是运足了力气,暴喊出来。
除了不远处树上还有只老鸹在叫,整个空地上全都清净了。
无数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朝着他这边看了过来。
刚才这小子在说什么?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小九,你快掐一下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怎么能听到有人在这里说胡话呢?”
台上负责来回调和关系的月老儿媒婆子们,都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带头的张婆子,下意识朝着旁边另外一个媒婆说道。
被叫小九的媒婆也不含糊,十分听话的伸出了手,照着张婆子的腰里就拧了一把。
伴随着张婆子的惨叫声,台子上下寂静的场面瞬间被打破
。
台子下面的那些平头百姓,嗡的一声炸了。
场下乱成了一团,就连花楼之上的那些官家,此时也都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朝着下面痛斥。
“荒谬,实在是荒谬!”
“谁给这小子的勇气,让他跟蓉蓉这么说话?”
“山村野夫,不知所谓!”
素来跟县尉段天涯交好的几个官吏,纷纷站起身来,指着台上的沈越叫骂。
此时在整个选亲会上,所有的风头,全都被沈越和段蓉蓉给抢了过来。
“你这混小子,怎么跟段大小姐说话呢,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快赔礼道歉!”
张婆子快步走了过来,朝着沈越说道。
没有人注意到,除了沈越这个当事人之外,整个场中就只有两个人依旧是十分淡然。
一个就是作为另一个当事人的段蓉蓉。
另一个,则是县尉段天涯。
眼看着段天涯无动于衷,甚至还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碗喝了口茶水,周围那几个官吏,都是有些紧张。
隶属于段天涯麾下,平素里惯会阿谀奉承的捕头张琛,在旁边咂摸了片刻,立刻就站了出来。
“段大哥,这小子胆子也太大了点,我这就下去给他个教训,让他过了这
次选亲,直接被扔到边军敢死营去!”
张琛这话说得满,但目光却一直盯在段天涯的脸上,等待回应。
段天涯抬头瞥了他一眼。
“年轻人的事情,交给年轻人解决,你急什么?”
这句话一说出来,周围那几个跳着脚的官吏,顿时全都闭上了嘴巴。
县令曹德宝近期在家卧病,县里面都是段天涯这个县尉说了算,在这花楼之上谁也不敢招惹他。
张琛愣了愣之后,只好悻悻的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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