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听伸出手，修长如玉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青花瓷的茶杯。
他低着头，视线中心仿佛凝聚在茶杯之上，口中却淡淡地说：“世子爷，我想跟您合作。”
“哦？”
朱玉成坐直身子。
“你说说，怎么合作？”
“我是个罪人，身份过不了明路，所以我想请求世子爷，助我得到一个新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地行走在人世间。”
“作为报酬，我可以免费为您提供情报。”
朱玉成突然哈哈大笑：“包打听啊，包打听，你可真是好算计，你是不是早就有这种想法，但是不信任本世子的能力，所以现在才说出来？”
包打听见他看透了，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于是点点头。
“当初您来万兴茶楼找我，我就知道您变了，如果还是当初那个京城纨绔，是不会来找我的。但是，要是我骤然说出请求，一是觉得有些唐突，二也是......”
“也是觉得本世子没有能力，怕本世子给你搞砸了，对吗？”
包打听沉默不语。
“也对，我在京城无权无势，你不相信我，也是有道理的。”
“我看中的并不是世子爷的权势，而是世
子爷运筹帷幄的能力。您这次解救周腾将军，杀伐果断，雷厉风行，而且还能联合孙通大人。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周将军的情况下，您一条一条的梳理，从中找出问题，这样的谨慎态度和缜密心思，我从没有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过。”
“哈哈，你别吹捧我了。”
朱玉成脸上露出几分愉悦，他笑眯眯地冲打听说道：“你的请求，我恐怕不能答应。”
“为什么？”
包打听显然有些不太淡定，他微微晃了晃身子，调整了坐姿。
朱玉成的脸上露出一个非常自信的笑容。
“虽然我很希望和你合作，但我不希望是以这样的形式。”
包打听一只手撑着木桌，一只手撑着脸，他仰起头，被斗笠遮盖的那张脸仿佛透出点疑惑。
“世子爷的意思是？”
“包打听，你在京城这么久，消息又那么灵通。应该知道，我现在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包打听点点头，伸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如今我想要破局，长期稳定地得到消息必不可少。所以我想建立一个地下情报组织，专门帮助我收集情报，以防万一。而在情报收集这方面，你是行家，所以我今天才想来跟你
谈合作，假如你愿意帮我建立这个情报组织，全心全意地成为我的手下，你可以随意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都会尽力为你做到。”
包打听埋头沉吟半晌，突然笑了。
“哈哈哈哈！世子爷，你真是变了！你打的算盘可真是精妙啊！怪不得您要买下春风楼，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让我为你卖命？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朱玉成听着他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口气，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
“既然你现在还坐在这里，就说明你有兴趣。怎么样？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我能替你办到，我都会尽力。”
包打听好似重新认识他一样，又隔着斗笠细细地打量他。
朱玉成就那样坦然地接受他的眼神洗礼。
“世子爷，不得不说，你野心不小。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与这个野心相匹配的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