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去,在经过蒋丞相时,注意到其眼神示意后,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摸出衣袖中的折子,跪在地上,双手捧着折子,说道,
“陛下,税赋在前几日各州郡已经交上来了,除掉各种花销外,上交国六十万两纹银。”
“这是各项支出,请陛下审阅。”
听到税赋只有六十万两,赵阔眉头当即紧皱而起,心中的怒火也是不受控制的涌起。
他接过太监递来的折子,打开,眼神冰冷地看着。
啪的一声!
他一巴掌拍到龙案上,站起身,怒视着下方跪着的龚呈让,愤怒至极地吼道。
“你他么糊弄鬼啊,堂堂一个国家,各州郡一年腹税赋加起来只有六十万两,其它钱呢?”
“那都是劳资的钱,告诉朕,那些钱哪里去了,被谁给吃了?”
“玛德,你们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连朕的银子,也敢吃!”
“今天不把钱,一分一毫全部说个清楚,谁都不许离开太和殿!”
他是真的火了,一个国家,一年的税赋最后充入国只有区区六十万两银子。
连之前抄一个大臣家的钱银,都差距巨大。
他虽然不清楚税收,但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这其
中有巨大的问题。
简直气人。
浙中,浙南大灾,黎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为了减赋税,免费给灾民派耕种,不仅缩减宫内的吃穿用度,甚至还放下脸面给他老丈人要钱。
结果这群王八蛋,却在背后挖他墙角。
不查清楚这事,杀了那些贪污税赋的大臣,他这皇帝就真是昏庸之君!
“陛下息怒!”
全朝臣工纷纷跪到地上,拱手,喊道。
“息怒?这怒,朕熄不了,朕为了这国家,都开始节省自己的用度了,你们这些享受国恩的大臣,却如此不要脸,贪污那些灾民的救命钱。”
“行,你们贪,朕让你们贪,谁贪了这税赋,朕杀谁。有多少,朕杀多少。”
“户部尚,你告诉朕,共收了多少税赋,用到了哪里,一笔笔地说,若说不清,朕就当场宰了你。”
赵阔脸色铁青地站在玉阶之上,目光威严地瞪着跪在下方的龚呈让,语气冷厉问道,
龚呈让低着头,面对皇帝地盘问,脸色丝毫不慌,他虽然才做户部尚不久,但为官多年,并在户部干了许多年,处理这种事,早就游刃有余。
“回陛下,今年由于三州受灾严重,又匪贼多发,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税赋
也远不如往年。”
“今年各州郡共收税赋七百六十万两银子,上到京都,下到地方,所有臣工俸禄支出两百多万两。”
“衢州嘉宇宫重修,加扩建,支出一百二十余万两。”
“皇陵,这里也要修缮,支出……”
“等等。”
赵阔紧皱着眉头,冷眼望着他,问道。
“什么嘉宇宫?还有,什么宫殿重修,需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地是金子铺得吗?”
“你前任,他在向朕汇报国银子短缺的时候,也曾说要修缮什么宫殿,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他被朕宰了。”
“向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龚呈让眉头微皱,低着头,继续说道。
“陛下,衢州的嘉宇宫是先帝曾命人修建的。先帝曾游历衢州,见到当地太守修建的嘉宇宫极为喜欢,还曾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