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上完,班上的同学陆陆续续离开。
谢了了和另外一个女生留下来做值日。
因为今天早上刚换过班级,地上堆了许多乱糟糟的杂物。谢了了拿扫帚清扫一遍,又摆好桌椅,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个小时。
这时候校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只有高三年级明天需要补课,晚上要上晚自习,教室里的灯还齐刷刷地亮着。
谢了了收拾好东西,特地留了一个门,等跟她一起做值日的女生倒垃圾回来能顺利进去,才走出教室。
走廊里空空荡荡,寂静无人。
她走得不快,脚步声在慢吞吞地回响。
本以为高一年级都没什么人了,没想到经过隔壁理科重点班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的灯还亮着,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生。
男生头戴一副白色耳机,身躯笔挺,正在看一张英语试卷。
她走近了,看清那个男生正是鹤林。
鹤林指尖夹着一支黑色笔,蹙着眉,指旋转。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迟迟没有下笔。
谢了了诧异他还没走,原地顿了一下,本想就这么直接离开,但是想到星期一人家还骑着单车送她上学校,她这一周都没有时间跟他说声谢谢。想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去,问道:“你怎么还没走?”
鹤林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看到是她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轻轻扬了下眉,摘下耳机,举了举手中试卷,说:“听听力。”
谢了了跟着他的指向看去,就见他拿的正是这次分科考试的英语试卷。
这张试卷英语老师不久前才刚讲过,谢了了做了一大堆笔记,听得一知半解。她问:“你的英语也不好吗?”
语气很有种感同身受。
鹤林低头微微一笑,没有说承认也没有否认,直起身靠在身后的椅背上,说:“正好我的音频坏了,有一段听得不是很清楚,你能帮我读一遍吗?”
他的手指在一段听力原上,求助地看她。
谢了了缄默了:“……”
该怎么说她的英语也不是很好?
她的目光放在那行句子上,句式不太复杂,就是充满陌生的词汇。
谢了了很想拒绝,可是面对鹤林信任的眼神,一时竟有点说不出话来。
半晌,吐字巨慢道:“我试试。”
鹤林欣然将那张试卷递给她。
谢了了伸手接过,才试着读了一个开头,就有些卡壳:
“je sestak,the navadi……”
女孩的声音轻软,像裹了一层浓浓糖霜,拖长的尾音使空气的甜味久久不散。
她的英语不好,但是发音倒挺标准。听得出来兴致不高,闷闷地停下来问他:“这个词怎么读?”
鹤林看了一眼,音标准确,发音纯正:“adiral,海军上将。”
谢了了点点头,继续:“……adiral and……”停顿一下,又问:“这个呢?”
鹤林:“ngressan,国会议员。”
“哦……这个……”
“nvene,召集。”
……
谢了了毫无所觉,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问过去,终于成功把这段复杂晦涩的句子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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